臭棒棒偷走了。
秦弈發瘋般地找遍了整個洞府,連藥圃下面的花花草草都翻了一遍。
空無一人。
棒棒真的離開了……
“死要面子的傲嬌破球,就這點事你跑啥?你不想那個,那我可以假裝沒猜到啊……”秦弈喃喃說著,聲音都有點哭腔。
這次是真的離開了,不是以前在過客峰的洞府里誤以為離開……
自從穿越至今,第一次和流蘇分離。
不行,得去找她。
她還需要天演流光,肯定是在南極對吧?雖然不知道她和瑤光搞的那個時空節點是怎么回事,去南極肯定沒錯。
秦弈拎起狼牙棒,就要往外走。
一股虛弱感洶涌襲來,沖得秦弈頭暈眼花,踉蹌了兩下才扶住墻壁,辛苦地喘息。
……這種狀態想出去找棒棒都難,得先內視清楚。
內視之下,可以發現傷勢其實是痊愈了的,缺失的神魂不但補齊了,而且壯大無比,比原先更壯大更兇殘,那半步沒跨過的無相坎,感覺就差一層紙,隨時就破了。
流蘇的雙修,豈同小可?
只不過傷成這樣還想直接無相是不太可能,一旦枯竭的法力和魂力恢復過來,靜修一段時日,說不定就無相了。
因禍得福?不不……
“這樣的無相,我不要啊……”秦弈用力錘了下墻壁,再度站直身軀。
神念探入戒指,打算取個丹藥恢復一下,卻一眼看見了流蘇的冠冕。
秦弈怔了怔,這東西她居然沒帶走……
是了,她說過,這個要留給他感悟空間之道的。
秦弈抿了抿嘴,把冠冕拿了出來,輕輕摩挲。
光芒微亮,冠冕之中傳來了魂音:“喂。”
秦弈狂喜:“棒棒?”
魂音自顧自地說了下去:“我跑路不是沒面子,是我騎了你,我很有面子,聽清楚了沒?”
“知道了知道了。”秦弈下意識想擼它,卻醒悟這不是棒棒,而是她預設在里面的神念。
神念繼續自顧自地說話:“九嬰在意的是我,只要我不在,你還能做一些該做的事情,不至于東躲西藏的……真帶著我,恐怕你就只能找個洞躲起來了,這是為你好。”
“好個屁。”秦弈忍不住罵:“九嬰吃了這次的虧還能當我是小透明,那他就是個鐵弱智!”
仿佛猜到秦弈會這么回答,流蘇的神念已經接了下去:“當然他這次應該也發現你有些特別了,但他們能有多少能力?主力必須對付我,分頭對付你的也就那樣吧,這就好多了。”
秦弈:“……”
您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蟲,連我會駁什么都知道。
神念續道:“其實吧,本就該分開了,你的無相缺的就是這個而已,當你能夠習慣沒有我的日子,你就真正無相了。這是早晚的事情,以前舍不得,這次就……就趁此機會吧……所以,不是沒面子!”
“……你特么……算了。”
這貨東拉西扯一大堆,看似有道理,說白了還是為了強調她跑路不是因為沒面子。
欲蓋彌彰。
神念依然在飄蕩:“你也不要來找我,失了意義。實際上此時的南極非常危險,當年九嬰是瑤光的坐騎,他知道天演流光在南極方位,結合我的狀態,他很容易猜到我們會去南極。當然他不知道我們的時空節點怎么找,所以只可能把北極控制得鐵桶一樣,你一旦去了,就是自投羅網。”
“至于我,自有其他辦法抵達該去的地方,他們連我的影子都別想摸到,你就別來添累贅了。”
“老老實實去找你自己的過往,那不是無相之途,那是太清之途,必經之路,說不定能看見更讓我們驚奇的事情。別一天到晚腦子里就擼球,那點出息。”
“對了,在此之前你應該去看看無仙,現在這情況,瑤光不知道會有些什么變故,我心不安。老實說,這貨可比九嬰難頂得多,九嬰那壓根就不算啥。”
“行了,就這樣吧,你現在的狀態,可煉這個丹方,藥材如下……”
神念魂音依然在識海飄傳,在秦弈的感知里有些悠遠,仿佛電視劇里回憶中的過往之聲一般。
你說我為什么會依賴你……
不說安排建議如何如何,單只要聽見你的聲音,都如此安寧。
那空虛的煩躁的仿佛心都空掉的情緒,就在這聲音里慢慢地補足,慢慢歸于寧靜。
“別想瞞我。”到了神念停息了好一陣子,再無聲息,秦弈才低聲自語:“你們設置的時空節點,如果最佳的進入通道被九嬰守著,你要選擇的方案必將是非常困難,甚至于一時半會根本就達不成。我會找到你的,會讓你知道,若沒有我,你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