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秦弈捉住流蘇的手時,其實試煉已經結束。
因為到了這種近身相交的情況下,如果真要分出勝負,就需要能量火并,可能就會導致負傷。
試煉可不是為了真的分出勝負甚至打出傷來的,差不多意思到了就行。歸根結底是為了讓秦弈更適應和太清的交鋒,等再多練練,那邊剛剛出關的鶴悼說不定都沒他這么適應什么叫太清……
兩人都默契地收斂了修行。
流蘇想要用手肘頂他一下,夸一句“還不錯哦少年”。確實不錯,不是誰都能這么短時間內抓住她手腕的……
雖然這并不能代表勝負,她真爆發起來還是可以錘爆秦弈的狗頭……
然而秦弈只是個無相,她能錘爆又有什么光彩的?
真的很了不起,那種戰斗的嗅覺和適應性,很少見。
夸獎的話沒出口,熟悉的氣息已經擁了過來。流蘇手肘變得軟綿綿地靠在他胸膛,整個人縮在他懷里,耳畔傳來熟悉的聲音:“碰到一次,獎勵一回?這樣以后才能有精神繼續試煉嘛。”
流蘇又好氣又好笑,自己卻也沒有掙扎的意愿,老老實實被他擁住,咕噥道:“就你這樣,還能試煉個啥啊……加起來打了兩回合?”
“還可以吧,至少試煉意義達成一半了。”秦弈擁著她,輕嗅著發香:“說白了是一種基于法則理解上的爭奪掌控,能量上的對攻是基于法則為依托的,不可本末倒置,起初我沒適應,但基本能理解下來了。”
“知不知道我忽然要你試煉的意思?本來我就可以錘鶴悼。”
“知道。”秦弈低聲道:“因為這一戰要我自己打,而不是靠你。”
流蘇在他懷里微微偏頭,她總覺得,自從自己跑路、秦弈跨越萬古追尋之后,這男人就長大了。
以前常常把他當養的貓看待,如今這種意識越來越淡,反而常常覺得他很高大。
哪怕他現在都還打不過自己……
就像如今在他懷里窩著,總能想起那開天辟地之時,他支撐在前方,頂天立地。
說不定用不著多久,這個男人就能超越自己了。
鶴悼之流算個什么……
正在胡思亂想間,秦弈的唇已經悄悄覆了過來,流蘇沒再說什么,睫毛微微動了動,板著臉道:“賞你的……”
冰川之下,積雪深處,獨立空間,兩人靜靜擁吻,不知人間何世。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頭頂一片光亮,兩人下意識分開,抬頭就看見曦月的臉,手里還拎了個瓜。
曦月很是好奇:“是我們客院的床不舒服還是你們對野外地洞特別青睞?怎么連親個嘴兒都要鉆到雪地外面的?吶,渴不渴,我給你們帶了個瓜。”
流蘇臉紅得猴子屁股一樣。從來都是自己看別人的,吃別人的瓜,結果被別人吃了一回,還問渴不渴!
太動情了,沒注意管這個隨手弄的空間,被臭道姑破了都不知道……她哪里是來送瓜的,分明是存心來壞事的好不?
流蘇徹底沒臉見人,化作小幽靈一溜煙鉆進棒子里不動了。
秦弈眨巴眨巴眼睛,他發現其實最皮薄的人是流蘇誒……
說來也是,其實流蘇是天下最驕傲的人吧。
哪里像他自己,臉皮疊了千把層,早都捅不穿了。
秦弈若無其事地拎著棒子跳出坑,隨手就接過了曦月的瓜:“來就來了,還帶什么瓜啊……”
曦月眼中似有笑意。
之前不知道這倆在干嘛,可一旦打開空間之后感受到濃郁的法則交鋒之意,她豈能不知這倆在試煉呢……自己來得可真是時候,試煉沒打擾,恰好打擾了他們事后來一發,嘻嘻。
臭屁幽靈了不起啊,還不是被一個瓜就嚇得躲棒子里去了。
她當然不會去說這些,帶著一臉旗開得勝的笑意悠然道:“想試煉的話,天樞神闕有不少好地方,可堪助力……總比自己隨手開辟一個獨立空間好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