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眼中,就像是回到了開天辟地之初,流星墜于世界,天地大爆炸的那一剎。
那是連回到那時候的流蘇都差點沒扛住的爆發。
鶴悼可以么?
鶴悼身前出現了一把長劍。
太清VS無相,竟然被逼得動用了本命法寶。
沒有人看得穿這法寶怎么運作的了,連曦月明河都一時看不穿,人們眼中只有一片茫茫的炫光,耳畔都已經被“轟隆隆”的爆炸交擊震得沒有了聲音。
失明,失聰,連神念都被僵化禁錮,那是這場震蕩之中的時空之力,已經把整片空間割裂成獨立的存在,就像是用刻刀雕出一副永恒傳世的畫面。
曦月明河事先都沒想到有這樣的一擊,她們腦補中秦弈要打鶴悼肯定會借助流蘇的力量,不會玩成這樣……可秦弈剛得出乎任何人的意料,居然真的拼出了這樣的一記,讓她們都猝不及防。
下一刻兩人同時沖進了白光之中:“秦弈!”
鶴悼:“……”
一個師妹一個師侄,在這種生死難辨的交擊中沖進來,喊的是秦弈……
家都被偷了。
這數萬年苦修,到底圖個啥……
白光之中的畫面并不奇特,實際就是秦弈的狼牙棒劈在了鶴悼的劍身上。曦月明河沖了進去,驅散殘余的能量震蕩,一左一右扶住秦弈,急道:“沒事吧?”
狼牙棒里鉆出一只小幽靈,神色也極為復雜地看著秦弈,低聲道:“沒啥……道基未損。準備雙修就是了。”
秦弈咧嘴笑了一下,整個人往后栽倒,已經傷得失去了說話的力氣。
曦月明河左右扶住,轉頭去看鶴悼。
鶴悼依然站在原地,只是手中長劍神光漸漸消散了,變成了凡鐵,又變得衰朽,最后銹跡斑斑。
歲月。
他的本命神劍,都沒能扛住秦弈的大爆發。
與此同時,他的頭發變得雪白,臉上有了些蒼老的皺紋。
那太清之意開始崩頹,眼見的似乎開始跌落了。
未曾穩固、剛剛突破出關的太清境界……跌落了。
并非道心崩潰導致的跌落,而是被秦弈的時光之道扭回了原點……他還能復蘇,但曦月明河都覺得,他說不定復蘇不了了。
因為這一刻他的道心真可能出問題……
牛逼哄哄的出關,天下第一人,萬古第二個太清……出關沒一炷香,被一個無相年輕人當面跳臉,噴得狗血淋頭,然后……打平了。
一個受了重傷,但道基未損,一個暫跌境界,確實打平了,甚至可以說秦弈贏了。
這種心理上的打擊,說不定會讓鶴悼從此崩頹。畢竟他真的不是當年雄心勃勃的鶴悼了……融回惡念之后的“懦弱”,秦弈的抨擊本來就指向了本質。
他還有沒有那份再來一次的心氣?
那是以后的事了,說不定鶴悼不受影響也未可知,曦月明河都沒有心情去理會默立原地的鶴悼,兩人都手忙腳亂地給秦弈塞丹藥:“干嘛這么拼……這是什么必要的決戰嗎?”
“因為我看他不爽很久了啊。”秦弈有些虛弱,卻笑得很開心:“不揍他丫的,我念頭不通達。”
師徒倆無語地對視一眼,心知不純粹是如此。
如果是這樣,流蘇可以出手啊。
他都沒讓流蘇出手,本質上這不是私怨。
是宣示。
宣示移星換斗,宣示新老交替。
宣示當今天下的主角,是我秦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