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么……真是天地之威匯聚起來,整個位面降臨的懲罰?
“這是天劫。”流蘇對秦弈道:“你在騰云之時曾經嘗過小天劫,但后來再也沒有,是否覺得奇怪?”
秦弈怔了怔,尷尬道:“早特么忘了。”
流蘇道:“本來奪天地之造化,便會有天地之反噬,遠古之時是有的。但后來三界失位,無地相絕,天劫無處著落,反而是騰云期有個小地劫。這位九嬰重掌九天,把規則重塑了,算是了不起。”
秦弈道:“也就是說,從此之后,人們突破乾元或者無相,要面臨大天劫?”
“嗯……本來是天地自然之威,但對它而言,可以人為掌握,發揮最大神罰……因為這就是它的神職。”流蘇笑笑:“不過還未完全掌控,對它自己的反噬也有點嚴重。”
九嬰笑道:“陛下所知不差……威力如何,還請陛下品鑒。”
“轟!”
九霄狂雷震驚天地,整個海洋都似乎要被掀翻了一樣,怒濤狂涌,浪高千丈,一浪拍下,島嶼化為齏粉,巖礁亂墜,如末日傾頹。
當自然的力量,變成了人為操控的時候……
那便是滅世之威。
暗無天日的虛空之中,飄起了一頂冠冕。
冠冕悠悠旋轉,垂落的流蘇揚起,仿佛美人掀開了面紗。
有絕美的身姿浮于天際,冠冕之上華光綻放,猶如死寂的天空掛上了長虹,于是云破月來,雨霽天青。
流蘇以莫大神通,力抗天罰!
于此同時,秦弈的狼牙棒劃破蒼穹,直臨九嬰正中那顆腦袋。
流蘇抗天罰,秦弈擊九嬰。夫妻合作連個眼神交換都不需要,就是如此默契。
狗子霸下羽飛綾齊齊出手,牽制了九嬰下屬妖獸。
形勢忽然變成了秦弈VS九嬰。
當然這個場面就是九嬰營造的,它并不愿面對流蘇,只要讓流蘇無暇他顧,它自然就能取栗。
“轟!”
狼牙棒劈在九嬰頭上,看似敲了個結結實實,秦弈的臉色也微微一變。
仿佛敲在了萬里山河,仿佛陷入了無垠之海,這一擊的力量盡歸天地,幾乎沒有效果。
黑暗中傳來九嬰的笑聲:“厲害。”
秦弈豁然抬頭,九嬰已經拖著建木,轉瞬飛走。
“上當!”
看似九嬰驅動天罰,要來個血洗的模樣,誰能料到它志不在此,驅動天罰只是為了牽制流蘇,連山河神通都只是擋秦弈一下,它根本沒想力戰,只是為了趁亂取建木!
“尼瑪的堂堂太清這么慫!給我留下!”狼牙棒化作貪狼,直射蒼穹。
時空仿佛撕裂,混沌之力在九嬰必經之路上綻起了恐怖的狂潮,連天辰都在挪位,天罰都在減弱。
被徹底激怒的秦弈暴走了!
九嬰發現自己居然有點動不了的感覺,這是時停與空間束縛的效果,沒能完全對它生效,卻已經正在發揮作用。
九嬰蛇眸里有了震驚之意,這……已經不止是個無相圓滿能發揮的法則之力了。
對整體法則的認知與掌控,并不比它九嬰弱,甚至在時空混沌層面比它更強,已經可以束縛它了……這種水準說他是太清也不為過。
準太清?
它沒發表什么見解,大地山河再度匯聚在秦弈面前,仿佛有一條奔涌的兇水,橫貫長空。
秦弈這一擊重重轟在兇水之上。
時間靜止。
空間皸裂。
奔涌的兇水斷做兩截。
秦弈倒栽而回,噴出一口鮮血。
這一擊幾乎是與整個山川為敵,這是天帝的力量?但好像……擊斷了?
“不,它沒事!”遠處傳來囚牛的聲音。
定睛看去,前方出現一只斷了的蛇頭,真正的九嬰帶著剩余的八個頭,帶著建木踏破虛空而去。
在狂雷天罰之中,一道纖影左手握電,右手撕火,分光掠影,猶如天神。
在九嬰遁入空間時,一把揪住了蛇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