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老大他們出去了。”劉云告訴錢大超。
“不可能啊,我在停車場看見老郝那輛大轱轆皮卡了,他出去什么呀。我剛才還給他打電話了,說你們正在排練呢。你趕緊把他叫出來,我給我們俱樂部的江老師請來了,大家坐一塊聊聊哈。”
“我騙你干嘛啊,我們老大真出去了,還有龍叔和老夏一起,他們去西區那修樂器的店修音箱去了。剛才我們排練的時候有一個音箱線燒了。”
錢大超撇嘴道:“就修個音箱,還要仨大老爺們一起去?”
“這樣不容易被殺熟啊,你知道的,我們老大總被人殺熟。哎?超總,你下午過來就是要來殺我們老大的熟來的吧?”
“開什么玩笑,我被你們老大殺熟還差不多,長安音樂圈里誰不知道我錢大超是有名的冤大頭啊,只可能別人殺我,我什么時候殺過別人!”
錢大超講的豪氣沖天,好像當冤大頭是多光榮的事似的。
劉云和江東流都被錢大超這股憨勁給逗笑了。
江東流沒插嘴錢劉兩人的聊天。
這時他的注意力被陳列架上一個結滿了銅綠的異獸擺件吸引了。
這擺件有一個成年人的手掌那么大。
被歲月腐蝕的比較嚴重,雕紋細節已經看不清了。
頭部的紋理也很模糊,尾巴完全斷了。
像是只四腳的麒麟,也像是戰馬,前蹄揚了起來,一副正要奔騰的姿態。
一看這東西就有年頭了。
江東流想要上手去摸摸。
才一抬手,就聽劉云提醒他:“江老師是吧?那飛馬只能看,不能碰哈。”
江東流聽錢大超講過說郝漢他們家是開古董行的,便收回手,感興趣的問劉云:“這是古董真品?”
劉云點點頭,不多講。
錢大超知道這擺件的來歷,告訴江東流:“老江你還挺有眼力的,這件漢代出土的飛馬銅雕,是老郝當年受他們家里人熏陶,四處去淘寶,唯一撿漏成功的寶貝。他們家老爺子一直想把這銅馬收到店里,給老郝開價一百萬收購,老郝都不賣。”
劉云講說:“這飛馬是我們老大的幸運星,出一千萬他也不賣。”
江東流大概猜到郝漢把這么貴重的物件擺在俱樂部的用意了。
暗忖那家伙心可真夠大的,這么貴的東西就這么隨便擺著,也不用保險柜鎖起來,真是不怕被盜啊。
錢大超大咧咧的吐槽:“這玩意根本就不值那么多錢,這是漢墓出土的殘件,能賣幾十萬就不錯了。”
江東流突然生出好奇,問兩人:“這玩意是郝老板多少錢收來的?”
錢大超講他知道的情況:“這是好多年前老郝跑農村收上來的,一起收上來一大推破爛,花了小幾十個,最后就這么一件東西值錢。在古玩圈里,老郝和我一樣是冤大頭,要不他也不會改行彈吉他。”
劉云白了錢大超一眼,鄙視他:“超總,你們這一唱一和的,是來買東西的嗎?”
錢大超笑著調戲劉云:“哎喲呵,說你們老大一句,你還不高興了。老郝玩古董本來就是冤大頭,都被人騙了多少回了。他娘的,當年上大學的時候,我還和他一起被人坑騙了好幾萬呢。那時剛認識他,以為他是觀漢齋的少東家,對古玩肯定精通,腦子一發熱就和他合資八萬去買展子虔的真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