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心都快被自己壓迫的要碎了,原本就已經提高了無數倍的手術,再不能快了,再快就要出事了。
“抽我的,我的血型和孩子的一樣。”張凡咬著牙,對巡回護士說道。
“可是您……”巡回護士猶豫著。
“抽!從大腿上抽,快!”張凡著急的眼睛都要跳出來了。
他實在沒辦法了。難道上天真的要收走一個嗎?
不,不行!
大腿掛著抽血針,護士長一邊抽,一邊哭,她不知道為什么,就是想哭,就是想大聲的哭。
一袋血漿,張凡微微有點頭暈,咬了咬自己的舌頭,甩了甩腦袋,他手里的手術容不得他頭暈。
但一袋血漿也不夠,最后一個血型的醫生血漿也輸了進去,但……
李雄恨不得給自己兩個耳光,怎么就找不到呢。
眼睜睜的看著懸掛的血漿馬上就要見底了,但出血還不能制止。
就在這個時候,120響起了,遠處的120響起了。
歐陽帶著第二梯隊的醫生來了。
張凡聽著120,攥著的心終于放下來了。
他現在終于可以放下擔子了。
“院長,沒血漿了……”小護士跌跌撞撞的奔向歐陽。
“哭什么哭,給我把你臉上的水水擦干凈,你是專業的護士,不是平頭老百姓,你都沒了信心,還讓患者對你有什么信心!”
三角眼豎起,愣是把小護士罵安穩了,罵鎮定了,罵的世界好像又有了秩序。
罵完,歐陽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頭發,“扶我上去!~”
在醫務處主任的攙扶下,歐陽站在了張凡的車頭上。
然后,拿起擴音器:“同志們,刻不容緩了,沒時間驗血了,也沒時間等待血庫里的血了。
但是,今天我們來了,如果我們沒有來,也沒什么話可說,但是,今天我們來了。
我們是穿著白大褂來的。我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孩子在我們的手里喪命。
我們是他的希望,我們是他最后的希望,最后的一顆救命稻草。
我們堅決不讓他帶著悔恨帶著失望離開這個世界。
今天,一個都不能給我少了。我們必須……”老太太話還沒說完。
醫務處的處長喊道:“院長,我的血型和孩子的一樣,我年年體檢,沒有任何的傳染疾病。”
“還有我!”
“我也是!”
聽著歐陽鏗鏘有力的聲音,張凡心穩了,嘴角微微翹起了。
白色的隊伍,成排的開始抽血。
“告訴李雄,著急什么啊,有醫院給他墊底,讓他好好的露一手,我老太太在這里給他保證,今天他要多少血,我老太太都能給他弄到。只要他安心做手術,不要有任何的壓力。把手術給我做的漂漂亮亮的,把孩子從死神手里給我全乎的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