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朵直接都要瘋了,她能感受到黑虎越來越的虛弱。
黑虎的腦袋輕輕的靠著她的身體,好似回到它小的時候,好似回到它的訓練場上,好似回到了那個軍號指令,歡聲笑語的營房里。
任麗一組算是喘了一口大氣,但張凡這邊武警班長情況越來越不好。
燙傷,輕度的燙傷可以按照一般的燒傷來處理,補液止痛抗感染。
但重度燙傷就是一種整體性,系統性的損傷了,在醫學上,一旦觸及系統性,絕對不是什么好事情。
比如,系統性紅斑狼瘡、系統性硬化癥,只要帶著系統性這三個字,直接就是讓醫生頭疼的疾病。
燙傷,深度的燙傷,表層的皮膚因為血管的損傷,已經開始干涸,而皮膚深層組織中的各種炎癥因子,還在不停的相互攻擊。
武警班長現在的皮膚,就如同火山爆發后,流出的巖漿,表層看起來已經冷卻,但內層還是洪流涌動的。
而且因為表層皮膚的干涸,彈性的失去,就如同一個緊箍咒一樣,或者一身緊身衣一樣,越來越緊,越來越緊。
壓力的增大,直接讓身體內的細胞開始破裂,清亮的細胞液混合著血水,摻雜著脂肪,慢慢的從武警班長的全身滲出。
油水混合的液體,直接滲透了手術床的敷料。
“準備手術,快,問問隔壁能騰出內科醫生了嗎。”
油水混合的液體,大量的體液丟失,首先命中的就是傷員的腎臟。
大量液體的丟失,大腦開始自保了,血液直接放棄了腎臟。
時間,現在就是在和時間賽跑。
“張院,任書記那邊傷員生命體征已經平穩。”
“快,讓內科醫生過來幾個,這邊患者快不行了,必須手術,我需要他們的技術支持。”
“是!”
……
風,火慢慢的平息,火場山的風就如春天吹來的暖風一樣,慢慢的吹過救災的人員。
認識的,不認識的,都相互瞅著對方,黑乎乎的一片,只有裂開嘴笑的那一剎那,格外顯白的牙齒,才能看出他們是在笑。
“快來,快來扶我一把。哎呦,我的腰啊!”火滅了,罵人帶鋼音的歐陽扶著腰,一步都走不動了。
“戰士們,戰士們的受傷情況怎么樣。”火線的領導從大火開始,就沒敢問這個問題。
當火滅了以后,他才艱難的開口詢問。
“重傷兩人,輕傷無數。搜救大隊的三班班長命在旦夕,醫生們正在全力搶救。”
“他們都是合格的戰士啊,都是好兵!”說著,淚珠在眼里轉圈。
“他們救的那幾個人是偷獵的。”作為副手的指導員,這時候牙齒把嘴唇都快咬破了。為了他們這幾個,自己的士兵……
“我斃了他們,……”爆發了,領導直接在眾人面前爆發了。
指導員,悄悄的隊趴在領導的耳邊,“交給邊防公安,別交地方!我們必須給自己的士兵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