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上了手術,搭上手后,大師哥就覺得不一樣了。
盲切,是,盲切他也能,但,他能看出來,張凡的盲切比他更精準。
清創,做的比他更輕柔而干凈。
原本其實他是想直接上手接過主刀的位置,然后給著小師弟教這么一兩手。
不看僧面看佛面不是,老頭子不遠千里的趕來,自己總要留下點什么不是。
真的,這種半路手術,有人愿意接手的少之又少。別說這種半路手術了,就算簡單的取鋼板,醫生們都會說,誰給你放的你去找誰給你取。
這是情義!
結果現在,大師哥現在才體會到老師的迫切心理,他在手術空余的時間里,抬頭看了看張凡。
這個比自己學生還要年輕的小師弟真的讓人出其不意啊。
“肝臟有膿腫了!”清理完肝臟后方的膿腫后,大師哥不經意的說了一句。
這可不是廢話,他擔心張凡魯莽,張凡點了點頭,但是沒說話。
盧老也看著膿腫沒說話。
“患者體征!”張凡像是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但麻醉醫生趕緊把患者的體征報告給了張凡。
“切!”聽完患者的生命體征,張凡都沒有猶豫一下,直接說道。
大師哥一聽,抬頭看向了自己的老師,盧老也看了看大弟子。
兩人從眼睛里面都懂了對方的意思。
患者生命體征危如累卵,如果按照常規的手術醫生,這種大器官,能不動就不動。
至于感染,大不了等救活了人,再尋找時間切開肚子做二期手術。
可張凡不,雖然聽起來簡單的很,有道理的很,二期手術唄。
但,這對于患者來說了,又是再一次的煎熬和損傷。
其他不說,首先在床上上面鼻子里插著胃管,下面插著尿袋。
連翻身都是奢望,一動不動躺二十來天,這玩意不是休息,這是煎熬和折磨。
所以,在有可能的前提下,張凡絕對不會為了讓患者再受二茬罪,一定要攻于一役。
切肝,處理腔隙,畢竟其他人只能看到結果,而看不到過程,張凡是做的好,但做的如何好,大家都不知道。
現在要切肝了,不光手術臺上的大師哥他們,在觀察室的其他幾個師哥也密切關注著。
“嘿嘿,你看老頭子緊張的,說實話,我就沒見過老頭子這么緊張過。”
兩個年級稍微年輕一點,但也差不多四十好幾的師哥悄悄笑話著盧老。
這時候的盧老,身體盡量彎成一個蝦米樣,脖子伸的直直的,身體為了不碰到張凡而盡量后移,就像是一個好不容易進入手術觀摩手術的進修醫生。
老頭是擔心自己影響張凡。
“是啊,老頭子能不擔心嗎,你看看,在齊魯的師兄弟們,幾乎算是傾巢而出了。
小師弟真的讓老頭子操心啊。”
“嘿嘿,我也想讓老頭子操心,可我沒小師弟的膽子啊。
你看看這手術,要是你,你敢接手?”
“我不敢!估計咱師兄弟里面也就老大敢,現在又多了一個老小!”
師兄弟們一點都不緊張,說實話,就算張凡不行,他們大師哥在呢,更何況,現在這個小師弟看著好像比大師兄還要兇。
老毛子團隊的首席醫生靜悄悄的站在觀察室里。他發褐的眼珠里全是張凡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