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這里。”
聞言,老和尚看著法空,將那片銀杏樹葉放到了桌邊,
適時,一陣風拂過,將那片樹葉向人群。
人群中一眾信眾有些騷動,不少人伸手去抓那片銀杏樹葉。
而老和尚和法空,卻都沒有因為那片銀杏樹葉而挪動視線,依舊笑吟吟互相看著,
“現在呢?”老和尚再次問道。
“在你手里。”法空笑著回答道,收起了那虛拈著的手。
轉了轉視線,法空在周圍掃了一圈過后,重新看向了老和尚,
“老和尚,何為佛?”
聞言,老和尚再一次笑了起來,
“我就是佛。”
聞言,法空笑吟吟著看著老和尚沒說話。
周圍爭搶著那片銀杏樹葉的信眾,似乎也在其中一人伸手抓到后,漸漸安靜下來。
銀杏樹下,再一次安靜下來,唯有陣陣清風不時拂動。
旁側,靜靜注視著著這一幕的廉歌以天眼掃了眼老和尚的氣象,微微虛了虛眼。
石桌旁,
老和尚對面的法空看著老和尚,頓了頓過后,臉上笑容漸漸收斂,第一次抬起雙手,雙手合十地誦念道,
“阿彌陀佛。”
老和尚見狀,臉上依舊笑著,也抬起了雙手,合十誦念了句。
與此同時,
周圍圍繞著的一眾僧人都微微低頭,合十誦念道,
“阿彌陀佛……”
一眾信眾受到影響,也有些不明所以地低下頭。
銀杏樹下,唯有廉歌依舊靜靜佇立著。
……
許久,銀杏樹下,又一陣清風拂過,
法空和老和尚相繼收回了手,從石凳上站起了身,
一眾僧人也重新抬起頭。
知客僧模樣的人走到了一眾信眾旁,出聲說道:
“諸位施主,論法已經結束,諸位施主可以前往前殿敬香或稍作休息,稍后戒名法師將會為諸位施主**。”
隨之,一眾信眾開始隨著知客僧朝著前殿各自走去。
而法空和尚在和老和尚說了句話后,便朝著廉歌走了過來。
旁側,懸壺堂的葛濟仁猶豫了下,也帶著孫子走至廉歌身側。
“廉施主,”
“廉小哥,法空師傅……”
看著身前的法空和尚和葛濟仁爺孫兩,廉歌微微笑著點了點頭。
“廉施主能應邀而來,小僧深感榮幸。”法空執著禮對廉歌說了句,然后又轉過身朝著葛濟仁爺孫說道,
“還有葛老施主,和小葛施主,相逢即是緣分,不如我帶三位施主逛逛這凈慈寺吧。”
聞言,廉歌看了眼法空,和其身后,從石桌上起身后,便有些步履闌珊,被人攙扶著的老和尚,微微點了點頭。
葛濟仁則是猶豫了下,看了看身側的孫子后,才點了點頭,應了下來。
“三位施主,這邊請。”法空見狀笑了起來,走在前側引路,帶著廉歌等人朝著凈慈寺旁側走去。
“法空師傅……”
葛濟仁的孫子葛天壽三步兩步地跑上了前,有些好奇地問道,
“你和那位老和尚誰贏了啊?”
“天壽!”葛濟仁見狀緊走兩步,追上了他孫子,
“天壽,兩位師傅論道,就像是兩位大夫的討論病人病情,都沒有輸贏的,明白嗎?而且這么問很不禮貌,趕緊給法空師傅道歉。”
“哦……”聞言,葛天壽點了點頭,然后轉過頭看向法空,“法空師傅,對不起。”
“不妨事。”法空擺了擺手,
“是小僧贏了,不過也輸了。”
聞言,葛天壽眼神里有些疑惑,而葛濟仁則是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法空。
廉歌聽著這三人的話,微微頓了頓,再轉回頭,掃了眼身后的那老和尚。
如之前以天眼看到的一樣,
老和尚的氣象已經衰敗,粗略估計,已經沒有幾日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