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院邊,其臉上便露出復雜的神情,有些駐足不前,
還未離開的村里人,也紛紛朝著其看了過來。
院落旁,廉歌轉過視線,看了眼來人。
來人正是村口正辦婚禮那家的主家人,辦喪禮這家主家人的哥哥,陳茂仁。
在院邊停了會兒過后,陳茂仁還是踏進了院子里,走到了堂屋前。
跪伏在堂前的一眾老太太后輩,都不禁看了其一眼,神情各異。
誦念著經文的老先生看著陳茂仁,微微停頓了下,也沒多說什么,從旁邊拿過一條帶著白布符的孝布,遞給了陳茂仁。
陳茂仁沉默著,接過孝布,包裹著昆戴好后,披著孝,直接跪了下來,
“……而說誓言:一者誓救舟船,達到彼岸;二者、誓護客商,咸令安樂;三者祛逐邪崇,永得消除……”
老先生見狀,收回了目光,繼續對著四方念誦經文。
……
看了眼,廉歌重新收回了視線,旁側老人也轉回了目光,微微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真是……”說著,老人重新頓住了話語,沒再講下去,轉過身,看向廉歌,
“小先生,這兒喪禮又開始了……要不去老頭家里坐坐?”
聞言,廉歌微微搖了搖頭,
“謝過老先生你了,就不去了,我再在這兒站站。”
聞言,老人點了點頭,也沒再說什么。
收回視線,廉歌將目光再次投向了那堂屋前,靜靜注視著跪伏著的老太太后輩。
……
時間流逝著。
終于,那老先生誦念聲落定,又一喪禮儀式結束,跪伏在地上的一眾子孫后輩也重新站起了身,活動著腿腳,簡單休息著。
看了眼,廉歌重新挪開了步子,朝著堂屋前走去。
“……多謝大姐您的款待,不知道能否吊唁下老夫人?”
走至主家人中的婦人身前,廉歌說道。
“先生您客氣了。”婦人點了點頭,然后轉過身朝著靈堂里看了眼,“吊唁的話,先生你跟我來吧……”
說著話,中年婦女帶著廉歌朝著靈堂里走了進去。
……
靈堂里,此刻陳茂仁和陳德義兩兄弟都在,
陳茂仁站在遺體身前,看著蒙著白布的遺體,情緒有些復雜,愧疚自責還有些悔意。
陳德義則是站在他哥哥身側稍遠處,看著他哥哥,什么話也沒講。
見他妻子帶著廉歌走了進來,微微有些疑惑地轉過了視線,
“……這位先生想來吊唁下媽她。”中年婦女出聲簡單解釋了句,
聞言,陳德義點了點頭,沒再詢問。
“先生……”中年婦女轉過身,看向廉歌,
廉歌點了點頭,上前走了兩步,看著被白布蓋著的遺體,微微頓了頓過后,輕聲說道,
“老太太,雖然素未謀面,但終究是吃了你一頓飯,謝過了……”
說著話,廉歌看了眼中年婦女遞過來的三根香,也沒用手去接,而是笑了笑,
緊接著,廉歌向前緊走了兩步,直接走到了老太太遺體頭部位置旁側,
還未等屋里其余三人反應過來,廉歌便伸出手,一把掀開了蓋著遺體的白布,
“……我也不喜歡欠人情,就還給你一頓飯吧。”
“老太太,該起來了,不然這頓飯可是沒辦法吃……”
說著話,廉歌手一輕揮,一巴掌輕輕拍在了老太太額頭上,
“你干什么……”
反應過來的陳德義兩兄弟怒聲喝道,就要沖過來拉扯廉歌,但還沒等他們邁出步子,便不禁聲音漸小,頓住了動作,
只見,擺著遺體的床板之上,已然去世多時的老太太緩緩坐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