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歌轉過了身,朝著這院子里走了去。
……
“……我等見過天師,天師前來,未能遠迎,還請天師恕罪。”
走近這敞開著的屋門前,屋門邊站著的那兩道身影,兩個鬼差緊隨著,朝著廉歌躬身見禮道。
轉過視線,看了眼這兩位鬼差,廉歌點了點頭,
再收回目光,看向了屋子里,正步履蹣跚著,朝著屋里走著的老人,伸手輕輕叩了叩敞開著的木門。
“咚咚……”
兩位鬼差恭敬著,躬身往著院子里旁邊,退開了些。
屋里的老人聽到了敲門聲,站住了腳,緩緩回過了身。
“你是?”
轉動著有些渾濁的視線,老人打量了眼廉歌,再挪著腳,有些蹣跚著,走回到了屋門邊,出聲詢問道,
“我是個過路的游客,路過這,有些口渴,不知道老先生能不能給碗水喝。”
微微笑著,廉歌看著老人,出聲說了句。
老人聞聲,再轉動著目光,打量打量了下廉歌,緊隨著,臉上漸漸浮現出些笑容,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小伙子,進來吧。”
老人笑著,出聲說道,往旁邊讓開了身,
“謝謝老先生了。”
道了聲謝,廉歌挪開了腳,走進了這屋里,
“……不謝,不謝……與人方便,與己方便。”
老人笑呵呵著,再擺了擺手,也回身,往屋子里走著。
……
屋子里,地面如院子里一樣,沒有鋪設什么東西,就是夯實了些的泥地,只是收拾著很干凈。
屋頂能看到房梁黑瓦,房梁上牽著根電線,電線上綴著個白熾燈,
白熾燈下,整個屋子里,陳設很簡單,
墻上,墻灰已經剝落,顯得有些斑駁,貼著的幾張畫,也已經泛黃,褪去了些顏色。
靠著旁側墻邊,擺著張桌子,放著個有些褪漆的凳子,桌子上,堆積著些本子,攤開著本有些舊的書,書上還擺著只筆,
之前老人換下的衣服,就被擱在那堆書本上,
靠著里屋的那扇墻邊,擺著個柜子,柜子上還擺著副碗筷,似乎先前老人正在吃飯,那扇墻的兩側,都開著扇門,似乎都是通向后院。
看了眼這屋子里,廉歌再轉過了目光,看向了老人,
老人回過身后,有些步履蹣跚著,挪著腳,先是走到了那柜子邊,
那柜子邊放了個水壺,老人提了提那水壺,再佝著腰,回過了身,
“……小伙子,你先坐會兒,這水壺里沒熱水了,我去燒點……咳咳,咳咳咳……”
老人提著水壺,說了句,再不禁咳嗽了起來,
“勞煩了,老先生。”
看著老人,說了句,廉歌驅使著法力,朝著老人手輕揮了下,
緊隨著,老人止住了咳嗽聲,喘勻了氣,朝著廉歌擺了擺手,
“……不勞煩,不勞煩……小伙子你坐會兒,稍等會兒……”
老人說著,提著水壺,再站了站腳,回過身,又走到旁側那桌子旁,拿起了之前那換下來的外套,才又轉過身,步履蹣跚著,朝著后院走了去。
轉過視線,廉歌再看了眼老人,
步履蹣跚著,往后院挪著腳的老人,頭發已經花白,臉上皮膚也已經松垮,
皮膚干皺的手上,有些似乎洗不凈的白灰,殘留在老人有些變形的手指之間。
而在老人露出來的后頸位置,還有塊淤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