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九天”——與其說九天是一個勢力,還不如說是一個組織,因為他們自始至終都是九個人,不會有增加,也不會有減少。一般來說,上代九天在活著的時候就會著意尋找自己的繼承人,如果有舊的九天意外死去,那么其他八位就會按照慣例,選擇一位適當的人選授以秘訣,成為新的一員。這九個人可能武功高強,可能權傾天下,也可能富可敵國,沒有人知道他們真實的身份。
華興根據繼承的記憶知道,第一代九天的成立最早應該是在南北朝時期,九位年輕人各有奇才,有的是富可敵國的大商人,有的是劍術無雙的大俠客,有的是用兵如神的兵法家等等。為了實現自己的理想,首先要做的一件事就是結束亂世,于是他們把他們當中的一員推了出來,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當時北周的貴族——楊堅。
但是在華興的時空,這個應該叫“關隴貴族集團”——西晉滅亡漢家衣冠南渡,遺留在北方的那些漢家貴族被五胡給剁了,之后北方的局勢基本上就是五胡亂砍100多年,一直到拓跋鮮卑建立的北魏統一北方才算基本消停。
北魏建立后,首任皇帝拓跋珪把都城從內蒙古遷到了山西大同,結果拓跋鮮卑前腳剛走,草原上便出現了權力真空,柔然就崛起了,老在邊境捅北魏的腚。
為了保障首都平城的安全,在沿邊地區也就是在今河北北部、內蒙古南部建立了六個軍鎮,合稱“六鎮”。每個軍鎮中都有軍隊、有百姓,最高軍事長官自已籌備糧草,任免官員,儼然成了六個小朝廷。
北魏孝文帝改革,把都城又從大同遷到了洛陽,將拓跋鮮卑上層進行了全面的漢化。雖說這樣有利于民族團結,但是拓跋鮮卑上層漢化之后,和下層的文化認同便斷裂了。上層覺得下層沒文化是蠻夷,歷史上,只要漢化的少數民族,都會立刻覺得沒被漢化的少數民族是蠻夷。所以,這些拓跋鮮卑的上層不管“六鎮”首領建立多大軍功,都認為他們是蠻夷,不讓融入上層。
下層覺得同樣是鮮卑人,憑什么你們在洛陽吃香喝辣,我們得在內蒙喝西北風。于是,上層和下層矛盾越來越大,結果六鎮趁農民起義,也發動了叛亂,一通亂殺之后,北魏就變成了西魏和東魏,西魏和東魏又分別被權臣篡了權,變成了北周和北齊。在這一通亂殺的過程中,六鎮軍事長官和關隴地區的大地主們慢慢的整合到了一起,就變成了關隴貴族集團。
鮮卑人死的七七八八之后,國內發聲的成了漢人,這種大局從民間一直衍生到政治中心,西魏的核心成員八國柱、十二大將幾乎全是漢人,治國的文官體系中又以漢人為主體。不僅僅是中心如此,乃至地方幾乎也都是漢人執政,整個西魏莫名其妙的就完成了一次大換血。
關隴集團便在這樣的環境之下得到足夠的營養并迅速成長,各族相互通婚,原本八竿子打不著的兩家形成了復雜關系網,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大家族就像是藤蔓一樣纏繞在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異常的團結,最終在時間的演化之下,一個胡漢一體的關隴集團誕生了,而隔壁的東魏卻每天都在為漢人起義頭疼。
隋朝的建立成為了關隴集團的一個巔峰,整個國家,從上層到中層均是關隴集團的人,隋朝首腦18人中15人連同皇帝均是來自關隴,六部尚書不是關隴集團的子嗣就是關隴的門生。俗話說成也蕭何敗蕭何,關隴集團是隋王朝手里的一把雙刃劍,先是為楊堅披荊斬棘打天下成為了隋王朝建立的基礎,后來卻也是導致隋王朝滅亡的直接原因。
作為一個世家門閥,關隴集團絲毫不關心國家的生死存亡,他們所關心的只有自己的利益,王與馬共天下的格局根本就不可能被中國人認同,中國正亦如此才至始至終都是一個大一統的中央集權國家,不會像羅馬淪陷后就分成幾千個諸侯國,至今還未統一。
北周的時候,皇帝封最大的幾個貴族為“八柱國”,楊堅的老婆獨孤伽羅她爹獨孤信,李淵他爺李虎都是八柱國之一。而楊堅和李淵的先祖又都是六鎮中武川鎮的軍人。所以說,楊堅篡北周,其實就相當于關隴貴族集團換了一個盟主,只是君主變了,其它貴族基本沒變。
其實,這種貴族共和的情況現在很多國家都是,例如歐美日韓等等。尤其是南棒最為明顯,國家財富基本被十大財閥所控制,連韓國前總統李明博見到三星前掌門李健熙都要鞠躬。
所以出于大一統思想,楊家當了皇帝他們便開始想著鞏固皇權,這明顯觸及到了關隴集團的利益,于是有中國第一老丈人之稱的獨孤信便開始從自己的女婿中重新挑一個當皇帝,顯然這不是他一次這么干了。他的長女是北周皇后,四女生下了李淵,七女當了隋朝皇后。
在獨孤家的輔助之下,李淵得到了關隴的支持起兵反隋,李淵和李世民父子兩都懂“水可載舟亦可覆舟”的道理,李淵認為自己的權力和地位源自關隴集團,于是他在對待關隴方面小心翼翼,基本是要啥給啥,不加一點約束。
后來李世民和武則天對關隴集團進行了鎮壓,所以暗地里集團搞了個“九天”——皓天君-拓跋思南、蒼天君-方乾、炎天君-柳風骨、陽天君-周墨、玄天君-李復、朱天君-盧延鶴、鈞天君-李倓、幽天君-王玄硯、變天君-趙涵雅。
這就九個其實就是關隴集團推舉出來的代理人。關于華興為什么會知道李復的身份?首先華興是京畿道商州上洛人,屬于關中轄區;再次他是武川書院的學生,這是一家私學,據說是由幾名實力雄厚的士族聯合創辦,專門培養德才兼備的優秀子弟,在京畿道十分有名。
可武川可是北魏時期邊塞的六座軍鎮之一,講白了就是關隴貴族培養自己人才的地方。
“因為我是武川書院上洛分院的學生。”華興笑著對李復道:“此去易州薛刺史就像一顆釘子一樣楔在安祿山的臥榻之旁,能監視又能捅一刀。到了易州兵權和財權一定要捏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