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親兵說是個女的找上門來?華興就知道肯定是上官姌,不過又聽親兵說她是一個人來的,看樣子還有得商量。
雖然華興覺得自己冤得慌,但有什么辦法……和豬八戒吃人參果似的,連一點滋味都沒嘗到,就被人揪住說事態嚴重了,那是萬年才開花結果的仙果;豬八戒還沒華興這么冤,起碼天蓬是自個愿意去吃的。
華興從大門旁邊的角門走出去,果然見到上官姌直愣愣地站在路邊,既不哭也不鬧。她見華興出來,眼睛便盯著他。
華興走過去,好言說道:“上官居士親自登門,先請到蔽舍客廳,咱們好好說個長短。事已至此,咱們論誰的對錯也沒用了,得商量個法子,看怎么解決,你說是不?”
上官姌不予理睬,什么也不說。
華興又道:“這里臨著街面,人來人往的,咱們自己的事何必做給路人看,你先進門來。”
她好像聽不懂華興說話似的,連一點反應都沒有。這副樣子甚至叫華興懷疑自己和唐代的古人是不是有語言障礙,但他都混跡快半年了,感覺好好的,不能一下子就叫別人聽不懂了吧?
華興決定換個人來勸說,徐淮不是她朋友么?想罷他便轉身而走,不料他一走,上官姌默默跟了過來。
這便好了。
一進門,華興便繼續說起話來,不過很像自言自語,因為身后的上官姌壓根不搭理的。
“上午我一進你的門,就提防著怕毀你清白,多般掙扎反抗;不料你那些手下那么蠢,上來幫忙拉扯,不知誰一掌就把我打暈了,掌法角度真是找得準,一擊而中……”
他各種好言好語,和身后跟著的上官姌一道走進前面的院子里。就在這時他便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一句話簡單直接,很符合他的作風:“你沒吃藥么?”
這一句話出口,立馬見效。
上官姌頓時打了樁一樣就立在原地,臉上的神情變得冰冷。
華興回頭一看,直覺身上都一陣寒冷,差點打個寒顫。心道:我一定是說錯話了,但似乎也沒說錯什么,這個問題本來就需要了解的。鬧這一出還不是瞎吃藥吃出來的?!
上官姌的神情,好像是馬上要跳過來殺了他一樣!
這種感覺非常強烈!她連指頭都沒動一下,但華興就是覺得她即將要使用暴力。他的心頭就是一虛:首先心理上就落了下風,不管怎樣總覺得人家清清白白的處子是受害者,真動起手來,他能用出全力?這就是戰爭策略上“正義”比“不義”更厲害的原因?
其次華興聽徐淮說過,上官姌不但會制藥,而且身法絕倫、劍技高超。
而華興其實也算不上猛將,就算是猛將也沒那么多工夫練習斗毆,戰陣上根本沒用;弓馬騎射,加上長兵器使用技巧,最多算上刀盾,這些才真正用得上……現在如果這樣赤手空拳打起來,他真沒自信能打過上官姌。她看起來個子高大,比華興也矮不了多少,據說又有武功,好像不是什么軟柿子。
僵持了一陣,幸好上官姌沒有動粗,而且也沒說一句話,神色變得凄冷,冰冷冷中又叫人有些許可憐。
華興覺得自己拿她沒轍了,打算迂回作戰,讓徐淮來試試勸說。
徐淮這會碰巧正在前院正院之間的小院子里練“五禽戲”,他應該也察覺到了前院的事,但還不知道究竟華興和上官姌之間發生了什么……華興之前去回來沒說——恐怕徐淮也想不到會發生那種事:華興、上官姌之前完全不認識,要不是徐淮......這兩人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兩個人。
早上都還不認識的兩個人,扎眼工夫怎么變成這個模樣,上官姌都找到驛站來了,而且好像有極深的怨恨。
華興丟下站在院子里一動不動的“木樁”上官姌,走進洞門找徐淮。
“發生什么事了?”徐淮疑惑地問。
華興汗顏道:“我把道姑給上…就是男女之間…那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