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柔柔的和父親道:“我陪娘說會兒話的。”
然后又說:“爹,女兒看你似乎面有喜色,是不是家里的事有了轉機?”
“我女兒就是聰明。”石金濤拉女兒回了屋內,順帶和夫人說:“告訴你們個好事,嗨,韓家那兄弟兩個,尤其那個殺千刀的韓二居然給上海租界的巡捕房逮起來了。”
“真的?”他老婆一躍而起。
老娘們可恨韓二了,那廝最近整天欺負她男人,欺負的石金濤晚上做夢都在哭,她能不恨嗎?
石金濤是真哭的,幾百艘船半生心血啊,都沒了。
他主要是哭這個,然后韓二還落井下石他就抱怨上了唄,于是他老婆才這樣的。
石宜玉卻沒附和母親的情緒,她只靜靜的聽。
聽完后她看著眉飛色舞的父母,并沒說掃興的話,只是覺得韓家那兩兄弟之中韓家的老大其實也很不容易。
至于韓二,嗯,那個浪蕩滿揚州的敗家子確實活該。
這邊的事說罷,石家人睡去。
到了下半夜。
吳培明回去關照兒子明天去石家之后,就摸到劉德成住的地方講起此事。
劉德成聽后簡直比石金濤的老婆還興奮,這廝都恨不得跳到屋頂上去。
他瘋狂大笑道:“老天開眼啊!居然讓韓二那廝也給抓了,他在揚州就算再厲害,去了洋人的地界上就是個蟲。”
然后這廝竟和吳培明邀功:“你可得和東家說清楚,這是我當時故意安排我堂弟過去的,要不然都沒這一出。”
吳培明厭惡的看著這個小人,但藏著情緒笑道:“那是自然,東家已經在夸你了。”
他隨即話鋒一轉:“我來這里,和你商議個事。你陪我去一趟上海,和你堂弟好好說說,死咬著韓家兄弟。”
“對,咬死他們!如果能弄死他們才更好。”劉德成握緊了拳頭。
吳培明算計韓家兄弟還能說是立場問題,這廝之前吃韓家的用韓家的騙韓家的,現在還要韓家倒霉。
如此人品便是吳培明也忍不住了,諷刺了他一句:“你每年就給你堂弟三兩銀子,你確定他能聽你的?”
“沒有我他這三兩都拿不到!他更住在洋房里!在上海灘有地方落腳每年白得三兩銀子,然后自己做事都落自己兜里,我哪里對不起他了?”
行,你丫的有理。
吳培明拱拱手:“睡吧睡吧,明兒起來就和我去上海。”
“我得親眼看看韓二倒霉的樣子,哈哈哈。”劉德成道,然后他忽然冒出句話來:“對了,吳先生,你有沒有懷疑過,石家的那把火是韓二放的呢?那廝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來的。”
吳培明沒好氣的道:“韓二那個敗家子敢游那么遠去放火?”
“可別說,那廝狠的呢。”被韓二捅過一刀的劉德成心有余悸著。
作為親身體會者,他對關于韓懷義的事有超越常人的敏感。
吳培明被他說的也起毛了,嘖嘖道:“不會吧,他要有這本事,他還能敗家?”
劉德成很懂韓懷義的說:“他哪是為家里啊,他就為自己出口氣,因為東家收買我,然后我坑的他落水了唄。我和你說,那廝就是一個報仇不隔夜的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