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懷義聽的笑了起來,問他:“東家你也不要啦?”
“二少爺,您把天津的路一堵,石家哪兒還有活路了啊,他手頭上現在還欠著一屁股債就指望天津的生意給他緩一緩呢!我這也是,也是沒辦法啊,我不說您也問得出來是不是?”
“交給你吧,只要聽話就別欺負他了。”韓懷義吩咐陳頭響道,然后又加一句叮囑:“今兒所有事情辦好后,帶他去找我。”
“是。”
韓懷義利索的和周掌柜告辭,不再過問接下來的事。
他這副姿態落在陳頭響眼中更是舒坦,因為韓先生的意思不就是說,但凡他接下來搶的石家的生意也算他的提成嗎?
陳頭響雖然粗魯卻也精明。
他曉得周掌柜一年到頭和南邊的生意繁多,那么周掌柜的生意越好豈不是說他的提成越多?
于是他積極的什么似的。
吳培明很跪舔的辦事完畢,見他態度開始和藹了,才敢問他韓二怎么在天津的。
陳頭響便指著肩頭的包扎:“他砍的。”
“。。。。”
“還做掉了五六個人呢。”陳頭響將韓懷義來天津的前后事情和他一頓說。
吳培明就抓狂了:“怎么又是這樣。”
“什么意思啊?”陳頭響不懂他的意思。
吳培明聲淚俱下的和他分析說:“陳兄弟您是不知道啊,他們家弟兄兩個,老大看上去老實,其實就負責在外邊給人故意欺負著釣魚,老二就專門負責收網。”
“啊?”陳頭響都傻眼,他想不到世上居然還能有這操作。
“真的,他們在揚州的時候這樣,上海的時候這樣,天津的時候他們又這樣,哎,你也命苦啊。”
陳頭響愣了半響,想想不對大罵起來:“放屁吧你,有把自己大哥送牢里釣魚的嗎,有把自己大哥大嫂送青皮手里好險沒給綁住的嗎?要說命苦是你命苦,老子只是無妄之災!”
得,你不信就拉倒。
吳培明無語的搖搖頭,你看著吧,等哪天韓大又倒霉的時候,韓二就會出手。
那時候韓家就會又發達一次,我都看透了我!
這會兒樂博安正在聽山口荷子轉告他說,她的父親山口明宏已經知道這件事了。
并且表示會盡快聯系海軍方面,了解羅馬號的具體情況。
聽完后樂博安卻沒在意,說:“這件事且放一邊。”
他先問山口荷子:“令尊何時能和我見一面,生意比較還是要和你家的長輩談的。”
“正要和叔父您講,我父親會在明晚宴請您,這是他的請帖。”
山口荷子說著就從懷中將一份素箋遞上。
樂博安打開看著里面筆劃秀麗的中文,緩緩點頭:“我一定會準時赴宴的。”
等山口荷子和兒子退下后,樂博安幽幽的嘆了口氣,心中開始琢磨自己接下來要和山口那邊怎么交涉合作。
而樂平波此刻正和女友說:“荷子,我感覺你變了。”
“我沒有變啊。”
“不,你變了,那個在日本時,顯得溫柔嫻靜的荷子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精明強干的,能和我父親對話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