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鑾駕回返應天府。
馮枚在三名御醫的陪伴下回到了馮府。“三位,我真的不用診斷了。您們的好意我心領了,請回吧。”馮枚苦笑著說道。
太醫盧章擺手道:“醫者父母心,既然老夫等幾人當了郎中,就要一生救死扶傷,無怨無悔。馮大人不用為老夫等考慮,您的身體重要。”馮枚無奈之下,只得與三人一同入府。
“老爺!老爺!您怎么樣了?”陸輯驚慌失措地跑了過來,這是他第一次在馮枚面前如此失態。他的身后跟著蕭蘅與絮兒兩位侍妾,臉上猶有淚痕。而湯通披著雪邊皂花袍跟在最后,亦是一臉關切地望著馮枚。
馮枚哭笑不得,說道:“我沒什么事,多虧了禁軍統領曹將軍……哦,是威寧侯,是曹侯爺拼死救下了我這一條性命。”
陸輯贊道:“曹侯爺果真是朝廷肱骨,無愧于陛下對他的信任,竟于關鍵時刻救下了老爺,真是我馮府上上下下的恩人啊!”馮枚點點頭,心有余悸地說道:“這次的刺殺實在是太驚人了,幾位御醫大人,關鍵時刻你們怎么能不陪伴在陛下左右?快去吧!”
幾位御醫對視一眼,齊齊拱手道:“馮大人當真無事?”馮枚躬身道:“無事,多謝幾位。陸輯,上。”陸輯隨即命人捧出了數錠銀子。
太醫盧章擺手道:“這怎么可以?我等身為御醫,豈能收取診費?宮里每月給俸祿的。”馮枚拜謝道:“真是多謝幾位了。”
待三位御醫走后,馮枚瞬間倒地,驚得陸輯與湯通急忙上前攙扶。“老爺傷成這樣,為何不讓太醫診斷?”陸輯痛心疾首地問道。
馮枚擺了擺手,道:“繁露,你快扶我到你房中,我有話交待。”湯通明亮的眸子中似乎有些許不解,但仍是點了點頭,將馮枚背在了背上,飛快地前往自己的房中。
“咝……”
湯通將馮枚的中衣褪下,露出了一團繃帶。“散秋,你忍著點,我拆了。”湯通低聲道。說罷,湯通緩緩將繃帶及紗布撤開。
“啊!”馮枚痛呼一聲,湯通急忙停手。馮枚擺了擺手,道:“你看看紗布或繃帶上有沒有字?”湯通仔細翻看了一下,道:“有!寫了個眠字,睡眠的眠。”
馮枚趴在床榻上,聞言說道:“是了,眠字。”湯通面色一凝,詢問道:“眠字乃是何意?”馮枚不言此事,直接解釋道:“這字是曹郁寬用我的血書寫在繃帶上的。”
湯通疑惑道:“這字到底是什么意思?”馮枚冷笑道:“據我所知,這眠字乃是維源帝的名諱吧?”
湯通悚然一驚,起身道:“你的意思是,維源帝還活著?”馮枚沉著臉,點了點頭,接著說道:“恐怕真的還活著,這次的刺殺很有可能就是他策劃的。”
“你難道不覺得陛下這次出征顯得有些兒戲么?”馮枚低聲詢問道。見湯通面露不解之色,馮枚解釋道:“依陛下的性子,喜怒不形于色。他怎么會因為一介使臣的區區不敬之語就倉促發起國戰呢?”
湯通點點頭,道:“散秋,你說的很有道理,也許陛下好大喜功……”“不會,陛下知道孰輕孰重,國戰不是輕易能開啟的。”馮枚斷然否決道。
“除非……”馮枚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推斷,故而有些遲疑。“除非什么?”湯通不解地問道。馮枚深吸一口氣,開口道:“陛下知道維源帝還活著,且就在淇國境內,他為了保證江山永固,有此一征。”
湯通點了點頭,道:“你說的很有道理,可我聽說陛下這次的北伐極為倉促,能否確保獲勝呢?”馮枚默默地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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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覓柔,你當真決定要入宮了?”
“是的,叔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