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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你信口胡謅!”清平皇帝一拍桌案,指著洪三東大喝道。洪三東微微一笑,拍了拍安沛泉的臉頰,道:“陛下,你又不信我。”
清平皇帝起身道:“當初太醫洪遠山可是作了證的,朕……”洪遠山望著清平皇帝,笑道:“陛下,你怎么不說了?說啊!”
清平皇帝難以置信地望著洪三東,道:“洪遠山和你什么關系?你竟是他的兒子?!”洪三東哈哈大笑道:“不錯!我便是原任太醫院院判洪遠山之子,洪三東。”
“什么?!”
群臣議論紛紛。正在此時,劉嶂手持煙斗,緩緩起身。“疊巒,疊巒!”蘇寺生伸手去拽,卻拽了個空。劉嶂大步向盛思漣走去,盛思漣緩緩后退。
“這是個邪物,你可曉得?”劉嶂吹了吹煙斗,煙斗騰起了一瞬的火花。盛思漣將頭顱護在自己的懷中,充滿戒備地問道:“你要做什么?”劉嶂笑了笑,道:“洪三東以邪術換得二殿下回魂,恐怕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吧?”
洪三東微微一笑,卻不說話。
劉嶂環顧眾人,朗聲道:“洪三東,你自以為能瞞過天下人,卻瞞不過老夫。”
“諸位同僚,洪三東使用的邪術名為悸陳**。這悸陳**能令死人復生,是來自倭國的秘術。”
“劉愛卿,你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清平皇帝皺著眉問道。劉嶂笑著躬身道:“去年倭國的來朝使臣高瀨慧與臣是故交,便與臣說了說這倭國的秘史。”
“以悸陳**施術者,需以自身為媒介,承受反噬,損壽二十載。”劉嶂拱手道。清平皇帝眉頭一跳,道:“二十載?好大的誠心啊。”洪三東吐了口唾沫,道:“只要能贖罪,二十載又如何?”
清平皇帝笑了笑,指著盛思漣懷中的人頭道:“贖罪?你贖罪的結果便是這么個人不人鬼不鬼的邪物?”盛思漣再也忍無可忍,怒視清平皇帝,喝道:“住口!盼期怎么會遇上你這么陰狠毒辣的父親?!”
清平皇帝拍案而起,亦是怒火中燒地喝道:“他不是朕的兒子!朕沒有他這個兒子!”盛思漣一怔,隨即跪倒在地,痛苦地說道:“陛下……你怎么能如此說……你怎么能如此說?!”
清平皇帝冷笑道:“朕怎么能如此說?這是事實!要不是吳秉豐和洪遠山,朕到現在還得被蒙在鼓里!”盛思漣大吼道:“不可能!你當初明明對他那么好!他怎么會不是你兒子?!”
“朕說不是就不是!”清平皇帝一下便掀翻了桌案,怒喝道。“朕殺了你!”清平皇帝猛地抽出了一旁的寶刀,大步走向盛思漣。
“陛下不可啊!”
禮部侍郎、散騎常侍裴宿率先沖出,拽住了清平皇帝。“陛下!盛詹事畢竟是國之大才,陛下!”裴宿高呼道。清平皇帝推開了裴宿,道:“盛乘風瘋癲了!”
盛思漣大喝道:“我沒有!昏君!要殺要剮盡管來!今日,我絕不后退一步!”清平皇帝指著盛思漣道:“混賬!你竟敢如此出言挑釁?!”
“喂,你們是不是都沒有把我放在眼里?”洪三東摸了摸安沛泉的長發,捏著他尖挺的鼻子,笑呵呵地問道。
“你要做什么?!”裴宿指著洪三東喝道。洪三東又按了按安沛泉的紅唇,道:“殺人。”安沛泉又羞又惱,道:“你放肆!”洪三東一掌狠狠地甩在了安沛泉的臉頰上。
“你……你……”
洪三東笑了笑,又憐惜地輕撫起了安沛泉光潔白皙的臉頰,道:“可我又不想殺你了,我想把你賣到窯子里去。”
安沛泉難以置信地望著洪三東,驚愕地無以復加。洪三東以一記手刀擊暈了安沛泉,將他扛在了肩頭。
“有人跟來,他就死。”洪三東淡淡地說道。
說罷,洪三東緩緩向殿外走去。“盛詹事,你不跟我一起走嗎?”洪三東頭也沒回,只是問道。盛思漣緩了片刻,攬起安沛漣的頭顱,道:“盼期,咱們走,再也不回來!”
清平皇帝頹然地坐在了地上,頗有些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