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日后的酉正時分,我在悠瀾苑等著諸位。清平老兒,你可得準時來啊!”
遠遠地,傳來了洪三東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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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熬好了嗎?”馮逾一邊劈柴一邊問道。朱酌扇了扇灶火,道:“快好了。”馮逾點了點頭,一不留神,讓一道木刺刮去了左手的一片皮肉。
“呃……”馮逾悶哼一聲,往地上一坐。張輕寒剛好提著一個藥壺走入小院,見此情形,不由得心中又急又痛,急忙三步并作兩步,走上前去。
“勝昔,你怎么樣?!”張輕寒無比擔憂地望向馮逾手上的傷口,道。馮逾將左手迅速地背在了身后,道:“沒事,硯棲你不要擔心。”
正在此時,朱酌道:“師兄,我得上趟茅房!”馮逾道:“那你快去吧,硯棲,我得包扎一下傷口,你待會兒幫我把藥給恩師送去。”
張輕寒低垂著眼眸道:“好。”
馮逾便與朱酌一同出了院子。
待藥煎好了,張輕寒便捧了藥碗,走入了茅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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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恩師都什么樣了?!你還護著他?!”朱酌滿面淚痕地指著張輕寒,口中怒喝道。馮逾面色難看,望了望張輕寒的神色。
只見張輕寒的雙臂無力地垂著,貝齒緊咬著下唇,神采不復往日般奕奕。見馮逾望來,張輕寒以一種近乎哀求的目光直視著馮逾的雙眸,低聲道:“勝昔……信我……我沒有……”
“還敢說?!”朱酌大喝一聲。馮逾神色掙扎,道:“硯棲,那碗藥……是你端給恩師的……?”張輕寒愣了片刻,緩緩點了點頭。
朱酌指著張輕寒,怒喝道:“混賬!我師兄好心邀請你來山,你竟如此無恥,做出這般下流之事!給我恩師下毒?!混賬!”馮逾再也忍無可忍,喝道:“朱自斟!你能不能收回你羞辱人的言辭?!”
朱酌冷笑道:“讓我收回?他害恩師的事你怎么不提?!”正在此時,一位衣著古樸的中年人緩緩走來。
“大師兄。”馮逾與朱酌齊齊躬身道。阮長天板著臉,緩緩踱到了馮逾面前。“啪”的一聲,阮長天一戒尺抽在了馮逾的臉頰上。
朱酌旋即跪倒,道:“大師兄!”阮長天充耳不聞,用戒尺狠狠地抽起了馮逾的臉頰。“住手!”張輕寒高聲道。
張輕寒身軀微顫,道:“你為何罰他?!你憑什么罰他?!”阮長天雙眸緊盯了張輕寒片刻,道:“我是他大師兄阮長天。馮逾引狼入室,怎么不該罰?”
張輕寒道:“藥是我送的,你為什么罰他?!”朱酌冷笑道:“你承認了?”張輕寒深深地望了馮逾一眼,道:“是我。”
阮長天緩緩收回戒尺。
“來人。”
幾名健仆快步走來,道:“阮先生。”阮長天朗聲道:“把馮逾雙腿打斷,逐下權抄山去!至于張輕寒,隨他去吧。”
朱酌驚道:“大師兄!這……這有些太重了吧?!”阮長天怒道:“住口!養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如今恩師臥病,馮逾又做出這般欺師滅祖的事,便是我這個大師兄的不是!等罰過了馮逾,我便去向恩師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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