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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陛下……吃一口吧……”
清平皇帝一揮手,將焦評手中的羹湯直接扣在了地上。“滾!滾出去!都給朕滾!”清平皇帝大喝道。
焦評長嘆一聲,轉身離去了。
“呼……”清平皇帝隨意地坐在階上,雙手叉在頭發中,雙目猩紅。“殺錯人了?怎么可能……朕是天子……!天子……怎么會有錯……”
蘇記茶館,雅間。
“你說什么?!”趙故瀟驚訝地望著盛思漣,開口問道。盛思漣捧著個木匣,低聲道:“嗯,是真的,盼期就在這里。”
趙故瀟難以置信地開口道:“這……這太不可思議了……這……這簡直不可理喻!”盛思漣抱著木匣,道:“韻韜,你不見一見他?”趙故瀟聞言一怔,道:“我見。”
盛思漣緩緩將木匣打開,安沛漣的頭顱就在那里,靜靜地望著趙故瀟。“二……殿下……”趙故瀟當即跪倒,行禮道。
“趙詹事,好久不見了。”安沛漣微微一笑,道。待趙故瀟冷靜了下來,便開口問道:“負心,你和二殿下將來有什么打算?”盛思漣摸著自己下頷的短須,道:“等悠瀾苑事畢,我便帶著殿下西去。”
“西去?去哪兒?”趙故瀟疑惑地問道。盛思漣嘴角微勾,道:“昆侖。”趙故瀟嗟嘆不已,道:“也好,也好。就是馮勝昔和張硯棲沒有見到這一幕,否則,他們也該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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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昔,你怎么樣?”張輕寒推著一輛四輪車,輕聲問道。
車上的馮逾聞言沉默不語。
張輕寒眸光一暗,道:“勝昔,是我對不住你。”馮逾依舊是一言不發。張輕寒心里慌亂,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勝昔!你不能不與我說話!你理理我!”張輕寒開口叫道。這下,馮逾滿面怒容地回過了頭,喝道:“張硯棲!”
張輕寒身軀一顫,道:“在,我聽著呢。”馮逾怒道:“你為什么要把罪責往自己身上攬?!”張輕寒一愣,眼中重新有了光亮,欣喜若狂地說道:“勝昔!你信我!你是信我的!對不對?!”馮逾痛心道:“我當然是信你的。”
“可你如今承擔了罪責,日后定然清譽有損!宛如白蓮入淤泥!張硯棲!”馮逾垂泣道。張輕寒快步走到馮逾面前,流淚道:“我害你失了雙腿,我……我……”
馮逾握了握張輕寒的手,道:“不要自責,咱們先回應天吧,回悠瀾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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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啊,今日朕來,不為別的,只為了求證一件事。”清平皇帝笑呵呵地坐到了安沛漣的對面,道。安沛漣拱手道:“還請父皇明言。”清平皇帝哈哈一笑,道:“不用那么嚴肅。”
“你,不是朕的兒子?”
清平皇帝的話雖是問句,卻是以陳述的語氣說出,安沛漣一瞬間宛若被雷劈過,呆愣了起來。清平皇帝微微一笑,起身道:“準備一下啊,朕馬上就送你去見朕的父皇,你曾經的祖父。”
說罷,清平皇帝緩緩走出了大殿。
“陛下有旨,賜二殿下鴆酒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