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武輕輕的從那堆木頭中抽了一根出來,又丟了回去,拍拍手,不露聲色的說:“就這些了?還有呢?”
還有?陳木愣住了,還有什么,他哪兒知道啊?眼看著陳木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馬上就要大難臨頭,他靈機一動,磕磕巴巴的說:“還有……燒……燒啦!”
不得不說,他還是有些小聰明的。再他想來,再有其他東西,無非也就是一堆木頭,一把火燒了,也不是沒有可能。至于在哪兒燒,怎么燒的,那又另當別論了。小車不倒只管推,應付到哪一步算哪一步吧!
他這一下,倒也歪打正著,幾張字條,為了保密起見,通常都會付之一炬。可是他沒想到的是,那些字條被徐萌搶先一步拿到了手里,而那張復印件,此刻就揣在張武的口袋里。
一聽這話,張武不由得心頭火起。他面色一沉,抬腿踹了陳木一腳,摸出復印件桌子上用力的拍著,破口大罵:“個兔崽子!都什么時候啦,還打馬虎眼哪?燒啦?那這是什么?這特么是什么?”
張武越罵越氣,抓起復印件團起來狠狠的朝陳木砸了過去:“你自己看看,這特么是什么!”
紙團砸在陳木的胸口,掉在地上。陳木心頭一慌,打了個哆嗦,噗通一聲跪了下來,低著頭訥訥的說:“我錯了,請爺爺責罰。”這一跪,倒顯得格外熟稔,半點都不勉強。
一看這架勢,張驍也知道大勢已去,毫不猶豫的跪了下去,重重的磕了一個響頭,顫抖著說:“請爺爺責罰!”
張武一看這架勢,更加的惱火,操起桌上的藤條就要上去來幾下狠的,卻被陳棟拉住了。往日里都是陳棟暴跳如雷,張武從旁勸阻,不想今天翻了個個兒。
張武詫異的回頭,看到老伙計臉上灰敗的神色,頓時就明白了過來,再看看跪在地上的兩個小輩,看到他們那篩糠似的樣子,怎么看怎么窩囊,不由的也有些心灰意冷,長嘆一聲,狠狠的把藤條摔在地上,頹唐的做了下來。
陳棟拍了拍老伙計的手,以示安慰,轉過頭來對兩個小輩說:“事到如今,想瞞是瞞不住了。說吧,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陳木與張驍再也不敢強撐,你一言我一語,竹筒倒豆子一般,把整個事情說了個底兒掉。
等他們說完了,陳棟與張武再三確認了一些細節,發現事情并沒有想象中的那般不可收拾,這才面色稍微緩和了一些。
老哥倆兒略一商量,打發陳木和張驍連夜趕回療養院去避風頭。而他們自己,則是留在了凄風苦雨的小城。
在中州這個地方,僅憑一個殘破的紙人,還斗不倒張家,更不用說,還有陳家。
蕭墨川,你個老不死的!還有什么招數,都使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