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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溪洪園。
洪妙云獨坐閨房之中,卻是愁眉不展。
今日她本與兄長泛舟西湖之上,聽著伶人唱著昆山腔小曲,心情自是極好。
誰料丫鬟翠云將一盆洗腳水撒向西湖之中,平白惹出了事端。
翠雯本是無心,誰料迎面正巧行來一條小舟。
這便惹出了誤會。
洪妙云本想把那游船上的公子畫舫來賠禮謝罪,但那人卻是一通諷刺挖苦,隨即乘舟離去。
這可急壞了洪妙云。
錢塘洪氏家風甚嚴。
洪氏族訓有云“孝以事親,義以睦族,敬以持己,恕以及物。身能立,家始齊。”
洪氏家規更有“戒游”、“戒博”、“戒飲”、“戒斗”、“戒色”、“戒逸”的嚴格規定。
不管怎么看,洪妙云今天都是丟了洪氏族人的顏面,若不能及時彌補她心里實在過意不去。
翠雯跪在屋外帶著哭腔勸道:“千錯萬錯都是奴婢的錯。奴婢不該潑那盆洗腳水,平白惹得小姐被人誤會。小姐切莫再要自責了。”
洪妙云嘆了一聲道:“你進來吧。”
翠雯這才站起身來,由于跪的太久她的膝蓋十分酸痛,揉了好久才緩了過來。
她推開門,擦了擦眼角道:“都是奴婢的錯,小姐切莫要責怪自己了,這飯是一定要吃的。”
洪妙云只喃喃道:“卻是不知還能否遇到那個公子。若是能當面向他解釋清楚,便也了卻一樁心事。”
“小姐,這人海茫茫的,去哪里找啊。”
“罷了,你也不是有心的,下次多留心些吧。”
畢竟是自己的貼身丫鬟,洪妙云也不好過于責怪翠雯。
“奴婢記住了,絕不會再有下次。”
翠雯咬著嘴唇道。
沉默了片刻,她方是小心翼翼的問道:“小姐,那明日的詩會,您還去不去呢?”
洪妙云微微頷首:“當然得去,明日可是秋集,緒山先生在孤山書院主持詩會。聽說旅居此地的沈明臣也會去。”
稍頓了頓,洪妙云吟道:
“少年裘馬騁春游,直指金鞭過五侯。
綠水桃花臨廣岸,畫欄楊柳壓青樓。”
“這首《少年游》作的真是極好,不知他明日還能否做出這么好的詩。”
翠雯笑道:“小姐還要以二少爺的名義去嗎?女扮男裝就不怕老爺發現了責罰?”
洪妙云佯怒道:“好你個死妮子,膽子越來越大了。”
說罷輕輕一揮拍在了翠雯的肩上。
翠雯卻是順勢夸張的跳出兩步:“哎呀,奴婢知錯了,還請小姐恕罪。”
洪妙云搖了搖頭苦笑道:“你啊!”
見小姐終于露出了笑容,翠雯心里的一塊石頭也算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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