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家堡地處高山,山路陡峭,林密幽深,易守難攻。
此時集合兩個州府兩千余兵馬的官軍,已經抵達山寨前。
“根據里面傳來的消息,公主被困落鳳坡,若想到達,必須要經過這段家堡,現在里面守軍傷亡慘重,糧草更是快要殆盡,原本組成的三百突擊敢死隊,只有三人沖出來,此事相當棘手!”
淮西知府臉色蒼白,這些年來,段家堡在此作惡已是路人皆知之事。
幾任知府,皆是因討伐不利被革職。
自己這位置還沒坐穩,就遇到這樣的事情,讓他坐立不安。
“這伙強賊,真是膽大包天,連御駕都敢劫持,弟弟你休要慌張,我這就命人發動強攻。”
江州之所以發兵,正是因為淮西知府和他乃是同胞兄弟。
兩兄弟現在面對的,可是人生最大的困境。
若是這公主出事,他們誰都活不了。
“咚!咚!咚!”
就在二人還在商討之時,一陣鼓響傳來。
“報,報兩位大人,段家堡發兵叫陣!”
傳令兵跑進營帳,聽聞此話,兩人皆是臉色一變。
“這等狂徒,竟然敢出來送死,立刻召集人馬,準備迎戰!”
原本以為對方會在山寨死守,卻不想竟然主動迎戰。
江州知府一聲令下,剛剛到達的官兵立刻列隊而出。
兩位知府,親自上陣,身旁武將副官自然也要陪同。
鼓聲響起,號角聲鳴。
身穿盔甲的官軍一個個精神抖擻。
反觀對面段家堡,清一色的布衣山賊。
足有千余眾的他們,手持利刃,不斷對著這邊咆哮。
其中有幾名騎馬的頭目,一個個齜牙咧嘴,連連怪吼。
“這等狂徒,真是豈有此理,來人,給我殺!”
江州知府坐在馬上,一臉怒容道。
“大人,切不可急于用兵,我們一路趕來,車馬勞頓,將士們疲憊不堪,對方本有險要把守,卻主動下山,必有蹊蹺,不如暫時收兵,待到兵將恢復過來,再討伐也不遲。”
一旁武將兵馬使,壓低聲音勸道。
知府乃是文職,雖凌駕于兵馬使之上,卻不懂戰場廝殺的謀略。
對方如此狀態,必有蹊蹺。
“什么車馬勞頓,我看你是貪生怕死不成?公主被困,龍顏震怒,我等為臣子的,自當是肝腦涂地,古語有云,君之憂,臣之責,解君憂,臣之務,爾等休要妖言惑眾,有何蹊蹺,你倒是說啊!”
江州知府面色冰冷,心中焦急的他,才不管什么兵法。
他只知道,若是公主有個三長兩短,他這頭上烏紗不保。
“我……還無法查實!”
文職官員,開口閉口便是古訓圣喻,這大帽子扣上可不好摘。
兵馬使只能低頭,剛來到此地,不了解周圍情況,他自然不知道蹊蹺何在。
“那就別再廢話,消息傳來,鳳體欠安,若是受了驚嚇,便是將你我腦袋砍了都不為過,平日爾等偷懶耍滑我都不問,可今日,若是誰敢后退半步,我便斬了誰的頭,你看看你們身上穿的,手中拿的,哪里比對方差,若是這都不得勝利,還有何面目回朝。”
淮西知府更是火冒三丈,在自己地界出事,他難逃一死。
唯有將公主解救,再將段家堡拔除,到時不僅性命可保,或許還能加官晉爵。
一番高帽戴上,兩洲的武將都說不出話來。
不是覺得他們有道理,而是文官掌握著絕對的話語權。
若是因為他們不戰,回去之后,怕是一個都好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