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躍注意到趙悟民在笑,只不過嘴巴被膠帶封著,臉上笑容不太明顯。
他忽然想起一個事兒,放下碗走過去拍拍趙悟民的衣服。
嗚嗚嗚……
趙悟民想說點什么。
“我說剛才在辦公室里什么東西晃我眼呢。”他說著話把趙悟民塞到衣服里面的金鏈子摘了下來:“怎么還藏起來了。”
嗚嗚嗚……
嗚嗚嗚……
趙悟民又是叫嚷又是搖頭,臉苦得像一枚倭瓜。
這回輪到保安得意了,心說讓你幸災樂禍,大金鏈子沒有了吧,看你以后還怎么嘚瑟。
林躍坐回桌邊,把盒子里的肉全干上,又下了一把龍口粉絲,酒足飯飽后拍拍肚皮站起來,抽出一張紙巾擦擦嘴,拎起裝錢的帆布袋,走到保安跟前重新粘好膠帶。
打開院門走了出去。
趙悟民那個恨呀,恨林躍,但更恨自己養的那條大狼狗,你說它慫成啥樣了,就持槍賊沒露面時叫了兩下,之后像是啞火的炮仗再沒吭聲,剛才那人給它丟了兩塊肉,還撅著屁股猛搖尾巴。
這是忠犬么?這他娘養了一只白眼狼啊。
……
一個小時后,林躍回到小區,進了家門坐在臥室床上檢視今天晚上的收獲。
九萬三千塊現金,還有一條金鏈子,單瞅份量怎么也能賣個兩萬塊。
錢不多,但是對于余歡水來講已經是一筆不菲的款項了。
與此同時,趙覺民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
他迷迷糊糊拿起手機放到耳邊,按下接聽鍵,幾個呼吸后一個激靈爬起來,睡意全無。
“來賊了?你確定就是個賊?”
“……”
“搶了工人的工資,還有手槍?那是一早就盯上咱們了。”
“……”
“不,不,不,別報警,千萬別報警,你還不嫌事大怎么滴?”
“……”
“沒有為什么,叫你別報警你就別報警。”
“……”
“你這樣,廠里的現貨出完就別干了。”
“……”
“對,對,先停下來。”
“……”
“工人?給他們放假啊,放長假。”
趙覺民掛斷電話,拿起床頭柜上放的杯子喝了一口水。
按照趙悟民敘說的事件過程,持槍賊怕是早就盯上假電纜制造作坊了,不然怎么正趕上要給工人發工資的時候實施打劫。
還好對方只是圖財,劫了幾萬塊走人,這點小錢跟事情敗露比起來損失基本可以忽略不計,他也正好拿這件事當借口讓趙悟民暫停生產。
……
周六。
林躍用昨晚劫來的錢給自己置了一身行頭,手機,蘋果的;西裝,登喜路的;皮鞋,鐵獅東尼的;腕表,卡地亞的;
之前一身加起來最多兩千塊的衣服直接給他丟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他看著微信通訊錄里呂夫蒙的頭像十分不解,算算時間,距離他去呂夫蒙家里要賬已經過去差不多一個星期,為什么對方一點反應沒有?
十五萬人民幣換回唐韻的畫,貴嗎?不貴吧。
他可是在《無雙》里獲得畫家手藝的人,而且跟阮文在一起生活了兩三年,鑒賞畫作價值的能力不低。
要說唐韻那幅畫,三十萬這個價格挺公道的。
到底出了什么事呢?
他這兒疑惑不解的時候,微信顯示收到一條新消息,林躍翻過手機一瞧,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