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揮下最精銳的便是并州狼騎,而這兵員來自哪里將軍也該是心中有數。并州邊郡已被荀友若他們收復,并州狼騎對于袁本初來說垂手可得。”陳宮面色鄭重地說道,“而袁本初有騎兵所需要的一切裝備,我們能給麾下穿上皮甲,袁本初就能穿上鐵甲!能贏嗎?”
陳宮最后一句反問讓呂布無話可說,他和袁紹的差距根本不是一場勝敗所能改變的,就算袁紹十戰九敗,只要贏一場他呂布就什么都沒有了,但是袁紹可能十戰九敗嗎?這話呂布自己都不信。
“至于劉玄德,我最看不懂,但是卻又是最具有潛力的諸侯,袁本初和劉玄德,就直覺而言我看好劉備,雙方戰爭潛力幾乎相同,不過劉玄德治下人口能略多一些。”陳宮也沒有詳細說劉備一方,畢竟在不久之前他們在劉玄德一方的情報系統已經莫名其妙的全部摧毀了。
“董仲穎已死,劉玄德和袁本初才是這天下霸主,我們不可能是他們的對手,只能在二者之中擇其一。”陳宮神色嘆惋的說道。
“如此這般我再問一句,江山還是妻女!”陳宮這一次神色平靜的看著呂布,但是那神情卻讓呂布不得不去思考到底該選擇什么?
“妻女……”呂布的話像是從牙縫之中擠出來的一樣,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呂布心中猛地一輕,但是隨后有感覺到一種屈辱。
“那么還請將軍這次手下留情,張翼德乃是劉備三弟,與其有同生共死之誼,若張飛或死或殘,我等再無他路。”陳宮鄭重地說道,實際上在說這話的時候,陳宮也有些微微忌憚,果不其然此話開口之后,陳宮感覺到一絲殺意在心頭滑過,整個后背都被汗水浸透。
“我……知道了!”呂布冰冷的眼光滑過陳宮,最后妻女的重要性還是讓呂布忍住了殺人的沖動。
呂布走后,張遼出現在陳宮的旁邊,“軍師,您真不要命了,剛剛奉先已經出現了殺人的想法,我差點按捺不住,要知道奉先出手的話,我根本無法擋住!”
“不這樣做的話又如何能保住包括奉先在內的所有人?”陳宮嘆了口氣,弱者就要有弱者的心態,“我自認為這天下沒有人能擊敗奉先,如果張翼德和奉先進行致師,張飛必敗,如無阻攔死的可能性很大,而且就算有兩名以上的內氣離體高手也不可能擊敗奉先。”
“我也是這么認為的。”張遼苦笑著說道,“不過軍師話中的意思是說軍師傾向于劉玄德了?”
陳宮掃了一眼張遼,“有些事情不是傾向于就代表一定要,弱者只能依附于強者,而不是隨心所欲,天下只有最強的諸侯才能隨心所欲,才能讓天下人圍繞著他為中心,如同眾星拱月一般,而我們沒有這個資本。也談不上傾向,我們只能去跟隨最強者的腳步。”
“哦。”張遼點了點頭。他發現自己陣營這邊又多了一個人,倒向劉備在他看來遠遠比倒向袁紹合適。至少劉玄德仁德,還有當初劉玄德誓言,以及最早劉玄德招賢令都廣為人知,而這三樣張遼都很欣賞。
“劉玄德的確是天下仁主,如果他有希望我不會介意的。”陳宮看了一眼張遼,又給了張遼一點自信,他也看出來了張遼傾向于劉備一方。
看著張遼面上的喜色,陳宮默默地朝著營寨走去,一邊走一邊說。“不過張將軍還請做好現在的事情,如果將軍不想被看輕還請多加努力,至少現在將軍在這天下還是籍籍無名之輩。”
張遼一怔,看著陳宮的背影,在想想這一段時間以來陳宮的行為,他終于明白陳宮是在干什么,他在給呂布麾下所有的文武群臣鋪路,高順的路已經鋪好了,他的路就看這一次他自己的表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