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放搖搖頭,查理是皇家加勒比號郵輪上的另一位品酒大師,來自蘇格蘭,主要負責威士忌以及雞尾酒。兩人各有堅持,經常會坐在一起爭辯威士忌和葡萄酒,在茫茫大海上兩人也是以此為樂趣。沈放性格開朗一些后,開始在酒水部活躍起來。在一次接觸到色彩繽紛的雞尾酒后,就迷上了它,然后就慢慢的喜歡上了作為雞尾酒基酒之一的威士忌。
“能跟我說一下你當初的經歷么?”回到房間,秦墨涵從背后摟住沈放,將下巴抵在他的肩上。
“當時的我就跟一個迷途的小羊羔一樣,只想著逃離燕京,逃離華夏。”沈轉過臉來,讓她坐在自己的懷里,慢慢的訴說著當初的經歷。
就連自己在船上的時候,也是不知道下一站該去那里,隨著郵輪慢慢的漂泊。直到有一天,吉爾·基利亞讓自己幫他品嘗兩杯酒有什么區別,沈放以為是在捉弄自己,最后吉爾告訴他一句話,讓他到現在依然記憶猶新:人生如品酒,不同年份的酒通過你的味蕾來感受時間帶給它的轉變,有的香醇、有的酸澀!希望你能像紅酒一般,經過時間的沉浸,變得不一樣!
從那以后,沈放開始跟他學習如何品酒,不同年份、不同產地的紅酒分別有什么特性,后來更是遇到了老查理,慢慢喜歡上了威士忌,而自己也就在兩個老頭爭吵中不知不覺中的開朗了起來。
“如果當初沒有遇到吉爾,我估計我還在跟著郵輪慢慢的漂流。”沈放總結說道:“吉爾也是看我已經正常,才找了這個借口把我趕下船,他希望我能夠開始新的生活。”
-----------------來自勃艮第的分界線--------------------
清晨,一層薄霧彌漫在不遠的中央高地。郁郁蔥蔥的山林在這絲薄霧的纏繞下多了一些朦朧。東方的太陽這時已經升起,已經起床的秦墨涵和沈放準備在這個法國鄉村好好感受一下他們的清晨。
跟著吉爾一塊來到他們家族的葡萄園,這是一處面南的山坡,靠近一條鄉村公路,使用一條六十公分高的矮籬笆圍繞起來。依緩坡而上,互不遮掩,這樣可以讓葡萄園的葡萄日照更加充足。更受益于旁邊背斜谷帶來的涼爽空氣,很好的延緩了葡萄園植株的生長。
據吉爾介紹,這塊葡萄園在基利亞家族手中已經超過一百年了,當年基利亞的祖上就是看到這片土地土質豐富,表層較薄,為黏土,其下為疏水性較好的多巖石泥灰土,在山坡中部的葡萄園土層厚度可達60厘米,以巴柔階土壤為主,富含黏土和石灰巖,在考察后發現這里是種植黑皮諾最佳的位置之一,后來買下這塊土地用于種植葡萄,提供給當地的葡萄酒廠。
從吉爾的祖父阿曼開始,他從其父輩那里繼承了這座葡萄園,然后就改變了出售葡萄的生產模式,開始了自己嘗試釀造葡萄酒。剛剛開始進入葡萄酒行業時,他都是將葡萄酒以散裝的方式批發給當地的經銷商。隨著他技藝的愈加成熟,越來越不滿足出售散酒,隨后引進了灌裝生產線,建立了自己酒廠和酒窖。二戰以后開始自己裝瓶,開始了基利亞家族的釀酒歷史。老阿曼去世后,兩個大兒子分別成立了自己的酒莊,而基利亞家族的酒莊則由三兒子接手管理,后來家族在1965年改設置成公司的形態,所以酒莊一只沿用“基利亞酒莊”的名字,和一般因兒子繼承而跟著改名字的情況有點不同,因為是由家族的各個成員分別持有股份,而不是一人獨有。經過百年的發展“基利亞”酒莊已經在勃艮第大區小有名氣,去年評測時排名法國酒莊第118名。這個名次雖然不算太出色,但是要知道,整個法國有超過五千家酒莊參與排名。
“今年的葡萄品質不錯。”吉爾從葡萄藤上摘了一個放在嘴里嚼了兩下然后吐掉,又摘了兩顆遞給沈放和秦墨涵。
“別吃,這老頭壞得很。”沈放制止秦墨涵的時候,她已經放到嘴巴里,正一臉苦澀著臉看著這個一臉揶揄的老頭。現在才五月份,葡萄果才剛剛膨脹,現在還一個個都堅硬的如小石子一般,根本不能品嘗,除了酸澀外,沒有一絲的葡萄味道。
“哈哈,我以前就上過他的當。”沈放趕緊拿水壺給秦墨涵漱口。
“你懂什么?”吉爾不屑的看著沈放:“這個時候的葡萄的酸澀度可以決定它今年后期的糖度,有經驗的釀造師,在這個時候就能判斷出今年的年份如何,不信你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