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綠色的梧桐,深綠色的香樟。
云杉油松搭配繡線菊、月季花,零零散散卻錯落有致的點綴在一望無際的草坪上。
一汪清湖隨風蕩漾,湖邊垂柳婀娜多姿。
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著那些草坪上身穿白色運動衣,粉色休閑裝的男男女女,陸長青只覺得心曠神怡。
這處占地近百公頃的高爾夫球場,地理位置是真的好。
丘陵與平原,比例合適,藍天白云下,就連紅霧也近乎沒有。
這在都市里面,越來越濃的紅霧環境下,顯得更加難能可貴。
腳步聲從后響起,陸長青轉過頭,臉上露出笑容。
“好久不見了,老酒。”
“哈哈,你才是好久不見,我可天天都在這邊住著。”
啪!
手握在一起,老酒招呼著陸長青在旁邊藤椅上坐下。
一支香煙散了過來,陸長青接住,卻沒點上。
“最近生意好像好了很多啊,以前可沒見著這么多人。”陸長青看著外面那些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說道。
老酒是個中年男子,精神雖然很好,但是年齡還是看得出來,四十幾歲的樣子。
他是陸長青從一個作家圈子里面認識的。
是的,別看五大三粗,濃眉大眼,實際上是個擅長寫愛情的言情作家。
曾經一本《白樺林》,在十年前,那也是書店首推,暢銷榜上前三的存在。
當然,他自己不這么認為,總標榜自己是個軍武作者。
只不過因為寫出來的軍武,因為科普性太強,性太弱,導致無人問津,這一直是他引以為憾的事情。
煙點上,他抖了抖煙灰,自得的說道:“那是,在我打理下,這球場的生意是蒸蒸日上。比以前請的那些職業經理人,要好到不知哪里去!”
“切!別吹了!”陸長青嗤笑,“你不就是圖這邊空氣好,景色好,可以專心寫書,另外還有單獨的靶場讓你玩槍,你才常住的嗎?”
雙手一攤,老酒說道:“沖突嗎?也不沖突吧!”
“好吧,實話實說,這邊環境確實比城里好。沒有那么濃的紅霧,搞得我眼睛都花。”
環境好,確實是吸引客戶越來越多的原因。
老酒是這家球場的股東之一,他過來常住,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過最近挺麻煩的,修理草坪和樹木,太費功夫了。”
“怎么說?”
“長得太快,為了保持客人們的娛樂環境,每次修理,還得關上部分區域。”
看著那些綠油油的景色,陸長青若有所思。
“行了,不說這些了。你小子不寫書去當那勞什子新聞記者,現在記者也不當了,怎么想著來玩槍?”
“當記者是體驗生活,深入挖掘各行各業,積累寫作素材。玩槍嘛.....”
“得嘞,你別吹了。”老酒抬手打斷他的話,搖了搖夾著煙的手指,說道:“你這可不是玩槍,托我買的東西里面,甚至還有違禁品。
“都買到了?”
“十把手槍都有貨,搞到了。短刀也沒問題,名家打造,吹毛斷發。但是狙擊槍和防彈背心,這兩個東西,管控太嚴,以我的渠道,都很費時費力。”
“差錢?”
老酒瞪他一眼,“是錢的問題嗎?真要是錢的問題,那就是我老酒的問題了,我像那種人嗎?”
“得得得,我信不過別人,還信不過你嗎?”陸長青連忙安撫了一下。
老酒這人確實值得信任,為人豪爽大氣,整個鼎州的傳統作家圈子,就沒人說他不好的。
就連網絡作家那一塊兒,他也處得很和諧。
他是作協的理事,基本上有人過來找他玩的話,那都是吃住全包,隨便玩。
自己要買武器,特意找老酒,一是對方懂,且有渠道,二來,也是信得過他。
“具體情況就不跟你說了,東西早晚會到,只是可能會晚個把月。你很急?”老酒滿滿承諾,后面稍微追問了一句。
“急倒是不急!”
“話說你買這么多武器干嘛,惹麻煩了?”
“麻煩,或許吧!”陸長青凝視著外面的人群,注視著那些花花草草,喃喃道:“這是一場誰也躲不過去的麻煩!”
......
從靶場出來,老酒依舊恍恍惚惚,回不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