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也變得‘健談’起來。
沒人知道整整兩個小時里,方年到底跟平書談了什么。
只知道,兩人達成了最基礎的默契,對外只字不提。
也沒人知道,這次談話對各自造成的影響是什么。
站在方年的角度,他只能說,他把一切都坦然表現出來,并不掩飾自己的目的、長遠私心,也不強調自己有多少多少感情。
而站在平書的角度,他根本就不需要方年的強調,他太清楚對于一個極致愛國平民主義者來說,強調是多么的蒼白無力!
同時,平書也大概知道了,為什么一個小山溝溝里出來的人,能讓那么多人覺得平凡卻又根本不平凡的走到了一個幾乎是極致的位置。
而平書也對方年在哲學領域的研究深度很是贊賞有加。
甚至,通過方年,平書還真是有點認同那句話:任何學科到最后都是哲學問題。
假設用一個圓來形容人類的所有知識,從小學到高中是完善知識環,本科開始對某一個專業有研究,碩士階段對這個專業有了更深的鉆研,隨著文獻的閱讀、知識的積累、實踐的證明逐漸觸及到知識的邊界,最后終于突破這個邊界,這突出的一點點叫博士。
而方年雖然只是本科畢業,但他在哲學的部分領域已經不僅僅是突破了這個邊界那么簡單。
兩輩子的經歷和積累,以及海量可自主操控的實踐驗證機會,才讓方年有如此收獲。
這也是方年能跟平書等人談論一些事情的根因。
“……”
而在方年跟平書一前一后走出辦公室后,幾乎無縫的開始了另一場受眾廣泛一些的討論會。
關于貧困與教育。
參與的人多了一些。
方年并不是主講人,王護濘才是。
不過方年也準備了一些文件。
輪到他時,方年清了清嗓子,侃侃而談:“這是一份試點資料,因為就在我的家鄉,我投入了更多一些的關注力。”
“……”
“我站在一個平庸的角度,簡單談論一些淺薄的觀點。”
“桐鳳聯合學校的選址是經過了精心準備的,根據數年前市里、省里的一些基建發展文件綜合選的地方;
現在已經可以確定了,學校距離就近高鐵站直線距離是2.7公里,因為是鄉下道路,不用考慮堵車的可能性,不到五分鐘車程;
這條高鐵是確定要通往省城的,這將帶來一個早有規劃的有利變化:桐鳳聯合學校可以直接從省城聘請部分教師來直接的拉高教育水準;
而人……是群居生物,他們的到來會帶來海量信息的直接交換,這種信息我簡單的稱之為見識,它會改變一些庸俗想法。”
“普遍的農村與城鎮的最大區別就是見識上的巨大差異,教育是能起到導向性作用的。”
“我認為,這些不是4G網絡的普及,手機軟件種類的豐富能代替的。”
“……”
最后,方年做了個總結:“其實這跟王主任總結的方案差不多,要推動一批有見識有文化有能力的年輕人下沉到村里、鎮上。”
“殊途同歸,目的都只有一個,積少成多的改變落后的觀念。”
“……”
方年發展桐鳳聯合學校這種模式,絕不僅僅是為了拉平城鄉教育資源差距,更為了潛移默化改變觀念。
按照桐鳳聯合學校的規模,極限容納1.2萬學生,峰值設定是1萬人,再算上大大小小遍布在棠梨、大坪、維南一帶的大量小學,幾乎覆蓋了所有學齡兒童。
在水滴石穿的功夫下,是可以改變幾乎所有學齡兒童家庭的整體觀念。
幾乎可以四舍五入的等于直接覆蓋了三縣家庭。
要知道,人……是好奇的。
與會眾人聽完方年的侃侃而談,都鼓起了掌。
李總更是贊許道:“小方這事情辦得很出色,好幾年前就定了下來,難怪都說你目光長遠。”
方年微微一笑,沒多說,坦然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