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聲音,高城就知道是誰了,果然,不一會兒,鴕鳥那狼狽的身影就從后面趕了過來。
“我造了什么孽啊……一路上就沒碰到一點帶肉的野味,”看著高城手里那條蛇,鴕鳥的眼睛都冒光了:“連座,看在黨國的份上,分我點,我拿野菜更你換。”
“黨國都忘了半個世紀了,”高城沒好氣的說著,卻掏出了匕首,一刀下去將蛇分成了兩半:“我還想著吃完一口氣往集合點撲呢!要不是你小子是我這四天來碰到的第一個活人,我說什么也不給你!”
“謝謝,謝謝,”鴕鳥討好的說著:“像連座這么好心的人,不多了。”
“少廢話,拿著東西快走,別攪和在一起讓老鳥找到借口把咱們一起淘汰了!”
“這就走,連座,我在集合點等你啊!”
高城切了一聲:“指不定誰先到呢!”
……
在視線的盡頭,有活動的人影在來回度步。
伍六一有些懷疑的用臟乎乎的手揉了下眼睛,人影依舊在來回度步后,他終于確定自己沒有看錯了。
“刺激啊!可刺激看到活人了!”
伍六一有些口不擇社的說了起來,然后徒然生出了無限的力氣,開始撒腿狂奔起來了——這孤零零的五天,太特么難熬了,他毫不懷疑,在堅持幾天,自己都會忘記自己還刺激是個人了!
“我伍漢三來了!我要吃飯!我要洗澡!我要睡覺!”
伍六一狂奔著的尸首,嘴里不由自主的說著,這些夢想,是這五天來,他想了無數次、最渴望的事了,甚至連加入老A,都被這三個偉大的夢想擠到了后面。
激動奔來的人影驚動了放哨的老A,老A們忙喊著說:“兄弟,別急,到這了你就自由了,別跑了,后面的,準備食物和水,讓醫生準備好檢查下身體。”
伍六一像是沒聽到一樣,依然在狂奔,眼看著就要沖進營地,他放聲喊:“吃的!我要吃的!”
“吃的有!兄弟,別急,先讓軍醫檢查下身體。”迎接伍六一的老A急忙說著。
“兄弟?你叫我兄弟?刺激!你居然叫我兄弟?”伍六一震驚的停下了腳步,從進入老A集訓開始到現在,也就是老高在除了作訓事故以后聲情并茂的喊了一聲兄弟們,除此以外,所有人都喊他們菜鳥。
或者是愚蠢的菜鳥——也就在這段時間,教官們能大發慈悲的喊一聲“XX號”。
這一聲兄弟,簡直就是天籟之音啊!
老A隊員笑得非常燦爛:“當然是兄弟了,現在,你和我們,沒有任何的區別!”
這種認同,讓伍六一想哭,就在這時候,鄭英奇跑了過來,張開懷抱:“伍班副,歡迎回來!”
呆呆的看著鄭英奇,看著那張笑臉,伍六一仿佛回到了七連的時候,但這張笑臉,又在那一瞬間變成了暴君那張似笑非笑的的臉。
盡管在出了作訓事故后,鄭英奇承認自己的壞是在演戲,但他從沒有找伍六一他們談過,縱然不是那個喜怒無常的暴君了,可在訓練的時候,哪怕是高城,也依然是鄭英奇蹂躪的對象——伍六一記得最清楚的一幕是地獄月的時候,鄭英奇站在圓木上的叫囂。
“誰要是把握顛下去了,重來啊!”
那時候,他、史今、高城和馬小帥四個人,抬著粗壯的圓木,而鄭英奇就站在上面!
“教官好!”
于是,伍六一敬禮,繞著走過了鄭英奇的身邊,只留下鄭英奇尷尬的站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