瞄準鏡中,德國兵還在哀嚎,不斷的喊著媽媽,不斷的哀求快救救自己。
“這家伙居然還沒死?我去打死他吧!”三排一名士官受不了了,帶著怒火說完,就想瞄準對方,但這時候,鄭英奇卻說話了:“不要射殺他,把他留給我,去給其他人招呼一下。”
上士聽到鄭英奇的話后,果斷的哦著答應,然后去傳達了鄭英奇的話——盡管鄭英奇的手再長也伸不到3排,但……
誰特么腦子進水啊,違抗雅各布的話?
上士將鄭英奇的話傳達到了前線的所有觀察哨處,三排的士兵們納悶不解:“他想干嘛?”
“留著那小子不斷哀嚎,是不是想故意敗壞德軍的士氣?”
“鬼才知道,雅各布讓咱們別殺咱們聽命就是了。”
“就當是音樂吧。”
有人無奈的說——至于同情?不存在的,他們是在血和火里打滾的傘兵,他們是這幾天隔岸對狙中每打倒一個敵人就會歡呼的傘兵,誰還在意一個敵人的死亡?
他們是戰士,是帶來死亡屠戮生命的戰士,殺人才是他們的本分!
河的對岸,德軍終于按捺不住了,有個德國兵趁著照明彈滅掉的黑暗,悄無聲息的鉆了出來,逼近了哀嚎的傷兵,想把他拖回去,但就在他剛剛拖動的時候,劇痛伴隨著槍聲傳來——他的一只手直接被子彈擊穿,小半截胳膊直接詭異的后仰。
跑!
德國兵下意識的轉身就跑,但緊接著一顆子彈就擊穿了他的腿部骨骼,他整個人也不由自主的撲倒在地,劇痛開始侵襲他的神經。
但強烈的求生欲還是逼得德國兵往回跑。
在瞄準鏡中,能看到對方模糊的身影,鄭英奇的腦海中甚至能模擬出對方以強烈求生欲戰勝劇痛后蠕動的姿勢,他沒有繼續開槍,而是槍口始終隨著人影的爬動而微微的挪動著。
終于,有人探出了身子,試圖將苦難的戰友拖回去,但就在他探出身子的剎那,一顆子彈正中他的眉心,隨即一聲不哼的倒在了地上。
德國兵怒了!
“他故意的!”
“狗娘養的!混蛋!我去干掉他!”
“我喊一二三,我想辦法引誘他開槍!一定要干掉他!”
憤怒的德國兵終于決定和這個魔鬼拼命了。
而此時的鄭英奇,卻冷漠的挪開了槍口,在瞄準鏡中慢慢搜索了起來。
砰
槍聲又響起來。
帶著怒意試圖干掉鄭英奇的德國兵,眸子無神的盯著地面,汩汩的鮮血,慢慢的侵染了他的視線,但這一幕……他卻再也無法看到。
轟!
幾秒后,鄭英奇之前所在的陣地在迫擊炮的爆炸中煙霧彌漫了起來,但已經換了位置的鄭英奇,在爆炸的沖擊波中,連一絲抖動都沒有的盯著前面,目光……
依舊是漠然。
德國人以為炸掉了狙擊手,有人試圖將受傷后絕望蠕動的戰友拖回來,可就在其露出的瞬間,砰的槍響聲中,血花四濺……
德軍的陣地內,死寂一片,絕望、驚懼的情緒環繞著每一個人。
這是什么樣的狙擊手啊,是什么樣的魔鬼啊!
而傘兵們的陣地內,觀察哨上的傘兵,也都心悸的沉默著。
他們不在乎生命,因為他們的職責就是毀滅生命——可是,他們從沒見過這樣的屠戮。
是的,在他們看來,這就是屠戮,以一個德國兵為餌,釣魚般的連殺……
收割!
徹底的收割!
冷漠的讓人恐懼!
砰
砰
砰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