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進城的路上,阿俏噘著嘴問宋北云:“我就聽到什么何大人張大人的,你這亂說話也不怕惹了麻煩?”
“我要不騙,你就得被人摸了身子,那你是要被摸啊還是要我騙人?”
阿俏眼珠子溜溜轉了兩圈:“那你還是騙吧……不過這要真是惹了麻煩可如何是好?”
宋北云轉過身倒著走在街上,一臉無所謂的看著阿俏說道:“我今天可得好好教教你了,我這不叫騙,叫糊弄。騙你得有東西可以騙,大到金銀珠寶小到芝麻小米,我騙你把東西給我,這叫騙。糊弄呢,其實就是我給你找個臺階下,不管是不是心知肚明,你也不會查我,我也不會去折騰你,大家找個理由互相走個過場,難道他們還真的敢去查兵部有沒有姓何的?哪怕我說是去找張王李趙孫大人,他們都會放咱們過來,這叫糊弄,他們糊弄上官,我們糊弄他們,大家安安穩穩的過去就得了。”
“難怪我爹爹說你是個壞東西。”
“誒!你這人怎得如此不知好歹?我可是救了你,不然你清清白白的身子可就得被那兩個大頭兵摸上一通,到時看你還說不說我是個壞東西。”
阿俏噘著嘴,霞飛雙頰,從荷包里取出一塊麥芽糖塞進宋北云的嘴里:“行了行了,知道你是幫我了,這是我賞你的。”
兩人說著就來到城里的一家藥鋪,但藥鋪的掌柜的不在,說是今天家里辦百日宴,得等明天才能回來。宋北云一看,得了,今天是趕不急出城了,現在已經酉時了,戌時就要開始宵禁,任何人不得出街。
“走吧,找個客棧。”
“啊……”阿俏一臉為難:“又要花錢啊?”
“我請你住,行了吧。”
一聽這個,阿俏的臉當時就紅了,她有點緊張,但又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上次也是這樣,這個鬼東西磨磨蹭蹭非蹭到快宵禁才進城,兩人為了省錢就只好住了客棧,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要跟著這個死東西進了客棧,不管什么時刻去問,都是只剩下一間房。
阿俏可是待字閨中的黃花閨女,她肯定是不樂意,但宵禁出門可也是件大事,被抓到了可是要吃牢飯的。所以只好扭捏的同意跟這個鬼東西將就一晚,本來說好了讓他打個地鋪,可這家伙煩人的很,在地上又是唉聲嘆氣又是絮絮叨叨,不是嫌棄地冷就是嫌棄鋪蓋硬,軟磨硬泡的上了床。
雖說是什么都沒做,但還是被抱著睡了一夜,這種事讓阿俏真的是……難以啟齒。
“你……”
看到阿俏欲言又止,宋北云哎喲一聲:“姑奶奶,都什么時候了,你就別鬧了,我都快餓扁了。”
“我這有干糧……”
“都進了城,誰要吃你那冷冰冰硬邦邦的干糧,我要吃松松軟軟白白嫩嫩的大饅頭。”
聽到這“松松軟軟白白嫩嫩”八個字,阿俏俏目圓睜,用力一跺腳:“你……不許再說了!”
宋北云懶得跟她矯情,一把握住她的手就拽了出去,阿俏幾次掙脫不得,也就任由他拽著了……倒也不是掙脫,反正就做做樣子,就像這鬼東西說的那樣,糊弄一下,不過阿俏顯然是屬于糊弄自己的類型。
來到一家熟識的客棧,老板一見宋北云就奸笑了起來:“小神醫,又來了啊?老規矩?”
“嗯,老規矩。”
“行叻,只剩一間房!請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