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娃娃叫,宋北云當時白毛汗就出來了,他一腳把那黑衣人踢進了床底下,然后將夜壺里的尿全部撒到了地上,房間里頓時騷臭無比,不過卻把地上的血跡完全掩蓋了過去。
“罵我,快!”
阿俏一愣:“啊?”
“罵我!”
這時外頭的腳步聲已經十分近了,阿俏聽到也緊張的不行,但知道這個時候唯一能做的就是聽宋北云的,不然這幫人抓人可不分什么青紅皂白。
“宋北云!你是要死啊!起個夜也不安生!多大個人了,還能將這夜壺打翻,你這讓我和孩兒今夜還怎么睡?”
“漂亮。”宋北云朝阿俏豎起大拇指:“繼續。”
“老娘真的是瞎了眼,怎么就看上你這樣一個沒出息的東西!”
這邊罵著,孩子哭得更大聲,接著大門就被一腳踢開,外頭的兵丁一擁而入,接著一個部將模樣的人扶著腰上的刀柄走了進來,但一進屋立刻捂住了口鼻。
而在他們進來之后,阿俏立刻不再罵宋北云,而宋北云也一臉驚恐的坐到了阿俏的身邊,看上去唯唯諾諾,滿臉驚恐。
部將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在房間里審視著,當他的目光觸及到宋北云時:“何事喧嘩。”
“軍爺……”宋北云雙手作揖:“小的這……起夜打翻了夜壺嚇壞了孩子,這被內人訓斥呢。”
阿俏和宋北云都是十七八歲的年紀,這個年紀在這個時代為人父母的屢見不鮮,那部將看著他們身上穿的衣裳,還有放在一旁的籮筐和包袱,再加上屋里這騷臭的味道,他輕輕點頭。
不過為了確認,他還是回頭問掌柜的:“這兩人是否夫婦?是否來時有嬰孩?”
掌柜的翻著白眼,他盯著宋北云,而宋北云額頭上的汗也開始往外冒了,因為這要這老伙計嘴里蹦出一個不字,那他和阿悄基本上就天人永隔了,他一條爛命沒什么,阿悄是個黃花大閨女,這要是落在這幫畜生的手里,大家都知道會發生什么。
“是是是,這兩位我都熟,這孩子叫宋北云,是南鄉老神醫的徒弟,我們都管他叫小神醫,旁邊那個小娘子是他娘子,他們常來這里買賣藥材。”
掌柜的話讓宋北云長出一口氣,而那部將走到藥簍旁邊,伸手進去摸了一把,然后放在鼻子下聞了聞,發現果然是有濃重的藥味,他點點頭,然后一招手:“走!”
掌柜的在離開前還回身指著宋北云:“你可得把我屋子給打理干凈啊,這騷的,我還如何做生意!”
“一定一定。”
這些兵丁離開之后很久,宋北云除了去找掌柜的要了些米湯喂孩子,其他的什么都沒干,在要米湯的時候,掌柜的驚魂未定的說道:“真……真在你那?”
宋北云重重點頭。
“哎喲,我的小神醫喲,你可知道你惹了天大的禍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