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著裙子闖進來、拎著裙子跑出去,郡主就像一陣龍卷風,看不清摸不透,只留下了臉上青紅一陣陣的北坡站在毛毛細雨中如老僧入定。
良久,他再次展開自己的續文,越看越不順眼,明明這就是為郡主而做的,但卻沒曾想卻被郡主給批了個一文不值,這口氣慪在胸中,恨得他一拳打在了柱子上。
疼痛讓他清醒了過來,但他并沒有放狠話什么的,只是一臉陰霾的回到了屋中。
而郡主在離開之后,再次糾集了一大批姐妹,開了一次擴大會議,大有不找到宋北云誓不為人的架勢。
在會議上,她們不光討論了宋北云這半闕,還有另外一首詞,雖然意境相去甚遠,可放眼望去也是極其出眾的,至少人家的愁就是正兒八經寫的愁,點題破題都非常好。
“這落款叫春瀾的,我依稀有些印象,這人好像是小蓮莊的匡玉生。”一個小姐妹回憶道:“我家兄與他是好友,平日兩人多有交集,我見過幾次,他的字畫上也都是這春瀾之名。”
郡主歪著頭:“小蓮莊是哪?”
“東邊一百多里之外的一個莊子。”另外一個小姐妹說道:“我嫂子便是那里出來的人。”
郡主皺著眉頭:“不打緊,這人倒也算是有才,不過還沒到讓我親自拜訪的地步,我要的找是昨日那個狂徒!”
眾人搖頭,誰也不知道宋北云到底是誰,問也問不到,而且又不是公家事,自然也不好找人一一排查。
郡主雖然心中不忿,可倒也是明事理的人,雖是記仇可卻也不會亂來,她見實在找不到,那也沒什么辦法,只得咬牙切齒的記了下來。
而此刻完全不知道有個脾氣古怪的郡主正滿城找自己的宋北云正坐在馬車上往回趕路,還是和來時一樣,馬車是花了些錢坐的人家運貨的馬車,雖然不舒服但總比這下著雨用腳跑要好,而且馬車也要快上不少。
他一如既往的半躺著,車上裝的都是布匹,躺著也算柔軟,懶洋洋的半夢半醒,但旁邊的玉生卻顯得十分緊張,他又是擔心這又是擔心那的,而且他甚至沒想到宋北云居然才華橫溢到那個地步,以一人之力幾乎把整個廬州府的才子都給壓過去了。
又是家國情懷、又是半闕文的,幾乎讓所有的才子都有些下不來臺,這可如何是好……玉生本身就是想帶宋北云認識些同窗,以后好有個照應。
現在可好了,他把人家都給得罪了……
“你呀你呀,你可如何是好?”
“玉生哥,我又怎么了?”
宋北云的話讓玉生長嘆一口氣:“如今你把整個廬州府的才子都給得罪了,若是以后有個裸男,誰還肯幫你?”
“放心吧。”宋北云搖頭道:“不可能的,這人有趣的很,不論你說些什么做些什么,總得有人喜歡有人厭,江洋大盜也有人稱一聲義士、行俠仗義也有人喊一聲蟊賊。不在乎那個,真要在乎,我不干脆就一一給他們跪下磕頭喊上一聲父親好了。”
見到他還是這樣水火不侵、油鹽不進,玉生有些惱怒了:“你回去之后,禁足四個月,不得出門!”
“為什么啊!”宋北云支棱起身子:“我還得賣藥賺錢呢。”
“這事我給你安排便是,你就安心溫書!”
“啊……”宋北云撲在了布匹上:“哎喲,我的命好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