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福王輕輕搖頭:“這事不成體統。”
宋北云此時連連擺手:“草民可不想要什么獎勵,我來此地幫王妃診病無非就因兩點,這其一因我是個大夫,師父說過醫者不拒病,只要是能力之內,皆無所拒。其二么,就是因柔姐姐說她與王妃情同母女,所以此事我責無旁貸。若是這點事都還要個報酬,那豈不是臟了我和柔姐姐的情意?”
福王在他說話時,眼睛不停的在他和左柔還要郡主的臉上來回切換,眼神看似飄忽,但仿佛已經抓到了點什么。
當然,本來不至于這么容易被抓住的,主要是左柔這個不爭氣的東西都笑成了花,不停的在旁邊的點頭,這種喜怒哀樂都寫在臉上的人,那可是最好看破的。
反倒是郡主從頭到尾不動聲色,看上去一切如常。
“小碗兒。”福王突然叫了左柔一聲:“你的婚期是年初八對吧?前幾日我與你父親還聊到了此事。”
原本興高采烈的左柔一聽這句話,臉色瞬間垮塌了下來,興致低沉的應道:“是……”
“你也需好好準備準備,嫁做人婦后可不能再跟金鈴兒一道胡鬧了,要琢磨著相夫教子了。”
福王的話簡直就是一把刀子,照著左柔就捅了下去,她噘著嘴也不說話,就是嗯嗯的應著,顯然是煩透了這個話題。
看到她這個樣子,福王默默嘆息搖頭,卻也沒再說些什么,一頓飯吃完,他吩咐人上了些點心,然后屏退了女眷,只留下了宋北云。
“老神醫最近身體可好?”
“回王爺,家師云游天下去了,說若能再見那便是緣,若是不再見那也是緣。”宋北云恭敬的回道:“他說他不貪戀塵世,也望塵世不念著他。”
“誒……”
福王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仙人般灑脫,本王倒是羨慕極了。你與小碗兒何時相識的?”
來了來了!正題來了!
“王爺放心,我與柔姐姐絕對君子之交,至交好友罷了,她瞧不上我、我也瞧不上她。”
這要是別人說這種話,福王那斷然是不信的,左柔是誰?那可是國公之女,自小跟著金鈴兒在王府皇宮長大,就是趙性都十分讓著這個脾氣暴躁的柔妹妹。一個身無功名的毛頭小子說看不上她?笑話!
但這個小子可是那個膽敢一口口水噴在當年全勤朝野的宰相李樂臉上,那李樂還不能怎么樣的醫仙的弟子。
這是合理的……真的,就算是福王都覺得是合理的,這種師門傳承可不是開玩笑的。
“那如此,你往后有何打算?”
“打算嘛,就先讀書吧,考個功名再說。”
福王笑了起來:“這屆府試,我親自出題。不然我就將題目給你,以報答你這治病之恩吧。”
宋北云歪著頭看著福王:“殿下,那是不是就太沒勁了?就這小考試還需要您給我題目?這傳出去,我師父第二天就趕回來打死我了。倒不是舞弊,只是因我太蠢,要清理門戶。”
“哈哈哈哈哈哈……”福王大笑起來:“你這小子,倒是伶牙俐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