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御醫經過一輪會診,確定宋北云那里有治療這急發傷寒的奇藥,這東西別說什么千金萬貫了,如果能用一顆藥丸換來哪個皇家人的命,這已經不是用錢能衡量的了。
所以他們決定在拜訪完那個防治瘟疫的郎中之后,再去專程找一找這個手中握有千金藥方的人。
而此刻的千金藥方正站在那看打架斗毆,不過等了解到了前因后果之后,他才懶得去管那打得哭爹喊娘的兩人更懶得管那哭哭啼啼的姑娘,轉身就要走。
可沒走兩步就被人扯住了袖子,他回頭一看發現正是那兩個微服私訪的王爺,福王正一臉笑盈盈的看著他。
“兩位王爺,怎的逛來這了?”
福王倒是沒回答這個破問題,只是笑著問道:“為何熱鬧看得好好的就要走了?不上前營救一番?說不得還能弄來一份大好的姻緣。”
宋北云上下打量一圈這福王,之前倒是沒看出來這家伙這么騷,不過人家好歹是大宋第一賢王,直接吐槽那肯定不行,所以只好硬著頭皮解釋道:“王爺說笑了,這事可輪不到我來管,等會子自有官差來管。”
“哦?那哭哭啼啼的姑娘,你看著就不心疼?”
“我心疼那玩意干什么……”宋北云嘟囔了一句之后,哭笑不得的說道:“王爺怕是剛來,不知前因后果,方才那邊的老丈與我說了,之前逃荒時這戶人家將女兒賣與附近農莊的莊戶做妻,白紙黑字契約在目,后來這男子見這里日子尚能過去,便想將女兒贖回。之前他糾集幾人前往那莊戶家去討要女兒,見人家不在,便強行要帶走女兒,人家莊戶家老父親不依,他便動手打傷莊戶父親,如今人家尋來了,這事怎的管?”
“哦?”福王饒有興趣的看了幾眼,正巧看到官差罵罵咧咧的分開人群走了過去,他笑了笑繼續問道:“若我在你這年紀,可不分這青紅皂白,定然要鋤強扶弱一把。”
“嗨……”宋北云翻了個白眼:“若是人人都來這么一手鋤強扶弱,這世道公理在哪呢?王爺您瞧仔細咯,打斗中那男子時刻將那女孩護在身后,而那女孩見自己父親被打也只是哭,卻是生不出半點幫手的意思。這分明就是郎有情妾有意,但這窮困的老父親坐地起價唄。您再看那打人的男子,雖是衣著光鮮,可鞋上可是納著補丁呢。想來應該是特意打扮了一番來此地討個說法,又不想自家婆娘遭人白眼,能為個婆娘考慮到這一步的人,怕也壞不到哪去吧?咱也不能見著人強就覺得人錯啊,至于打架斗毆,這事哪里有對錯,若是人人都能事事通達,人世間不早就成了極樂凈土?”
福王聽完撫掌大笑,而旁邊的泰王也是忍俊不禁起來,指了指宋北云:“你這廝,不似少年。”
福王沒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事情的發展,他想驗證一番這事到底是不是像宋北云說的那樣。而在看了一會兒之后,在官差的干預下,雙方這么一對峙就出事情了,那契約白紙黑字的擺著,這是誰都抵賴不得的。
有了這個東西,那這里頭的家長里短我不重要了,一切都以契約為準。當然,大宋不許買賣人口,但這份契約可是娶妻之約,官府出的!上頭寫得明明白白,周家五郎以五貫錢為聘,迎娶陳氏三娘,雙方父母簽字畫押,以作憑證。
“看吧。”宋北云攤開手對福王說:“王爺,有時候眼睛看到的耳朵聽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大宋自有律法,律法里可未說過需偏癱弱者啊,再者說了,古往富貴作惡有幾人?從來貧賤**計啊。”
“嘿……這小子。”泰王上下打量著宋北云:“有意思有意思,頂有意思。
“我說了吧。”福王笑盈盈的對哥哥說道:“此子,是有些靈氣的。”
宋北云最吃不消人家夸他了,要是罵他怎么罵他都不帶動氣的,可要是夸他,一夸就臉紅。所以他連忙擺手:“使不得……使不得,捧殺了捧殺了。”
福王嘶了一聲,一腳就踢在他屁股上:“尾巴怎的還就上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