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時晏殊轉過頭看著宋北云:“我可給你弄了個一家團聚的機會,你別廢了我的苦心。”
此話一出,宋北云和金鈴兒的臉色都是變了好幾變,而晏殊卻沒有再說話,只是展開扇子輕輕搖晃起來,等待著那一炷香燒完。
金鈴兒則和宋北云隔空對視了兩眼,沒再說話,反倒是巧云離得不遠,她湊過去小聲問道:“公主讓我問問你,這是個什么鬼東西。”
“大宋第一妖孽。”
說完,他挪到晏殊旁邊:“你不要鬼扯,這事不能亂說話。”
“七步之內必有你的心上人,我晏殊服了,真的。”晏殊有些黯然的說道:“真的服。”
“一派胡言。”
“是嗎?當你牽起樓上那位的手的時候,我就知道你與瑞寶公主定然不簡單,天下間可沒有將一對錦鐲拆開的道理,公主一支她一只,她的手卻攥在你掌中,嘖嘖嘖。下來之后卻是見那兩位姑娘中有一位身上掛著與你同樣的紅豆鏈。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我知呀。”
晏殊說著又用扇子擋住嘴,湊到宋北云耳邊:“方才你坐下的時候,可是捏了一把你身邊那位小姐,她卻是不閃不避,只是有些習以為常的無奈,這等說明你們已是有了肌膚之親。叔爺爺,教我幾手,我對趙相家的女兒心動已久了,苦于無從下手啊。”
“握草……”宋北云揉了揉臉:“你說你打算怎么死。”
“別別別,我等是同伙,我還有許多要跟叔爺爺學呢。”晏殊連忙擺手:“第一要學的便是怎么將趙相家的女兒拿下。”
這頭悠哉的聊著天,金國那頭卻是已經束手無策了,人家對對子十幾個字差不多了,再高級點就分的類別多一點,可是到了這個對子的話,單獨拿出來也是一篇寫景的美文,行文工整、寓意鮮明,單獨拿出來都能對,可是組合在一起,這邊對出來的東西可就不是個玩意了……
所以一炷香的時間還沒結束,金國就投了,為首C位何歡站起身遙遙的朝宋北云拱了拱手,臉上再也無輕視之意,但宋北云卻連抬頭看都沒看他一眼,坐在那里剝水果,這水果還是從金國帶來的。
何歡很生氣,他憤憤坐下,旁邊的金國使團團長顯然看出了他的意難平,輕言安撫了起來。
“他們肯定在說‘那晏殊最擅長的詩詞已經贏了,我等無需多慮,好好把握,再贏兩場便能穩操勝券’。”晏殊將遠處那兩人的耳語學了個惟妙惟肖:“‘只是那個新來的宋北云是個什么東西,橫豎不似良人,你與大宋常來常往,可是認得這等臟物?’”
“我看你他娘的就是在拐著彎的罵爺爺。”
宋北云揚手就要打,晏殊滿臉堆笑舉手去擋:“唉唉唉,君子動口莫動手,打人可失了儀態。”
看到這兩人的互動,無趣了一晚上的金鈴兒笑出了聲來,雖然聲音不大但倒還真似清脆金鈴一般悅耳動聽。
他們的歡笑嬉鬧與金國的緊張肅殺放在一起顯得極是扎眼,就連大宋這邊都覺得這兩人有些猖狂過了頭,可想阻止卻有不知該說些什么,再加上這兩人一個是新晉冒出來的驚世之才一個是成名已久的臨川神童,他們貿然去勸大概率是要被噴得滿面桃花開的。
而北坡此刻其實早已經心亂如麻,金鈴兒坐在那笑顏如花,這對他來說就是一種折磨,他恨不得此刻坐在那能逗得金鈴兒喜笑顏開的人是他而不是宋北云和那不認得的晏殊。
第三場對聯以金國使團認輸告終,稍事休息之后便開啟了第四輪的抓鬮,抓鬮的人仍然是C位北坡,他不負眾望的抓到了音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