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此事已激起民怨,若再不下旨,怕是要鑄成大錯。”
“官家,斷然不可,皇城司本為保衛皇城之力,如今皇城使離奇暴斃,重要證人被勒死牢籠,皇城司衙被燒。這顯是有人蓄意謀反啊,官家!陛下!”
雙方各執一詞,爭執的難分難解,而就在這時,外頭的太監突然闖了進來,直接匍在了大殿上:“萬歲,福……福……福王千歲……來了。”
“讓他進來。”
“可……”小太監還想補充,但卻被趙性一個眼神給瞪了回去,小太監連忙起身匆匆出門。
不多一會兒,就見福王一身金甲、渾身是血而且還扛著一具尸體直接走上殿前。
他將尸體和人頭往前面一放,單膝往地上一跪。
還沒等說話,趙性就連忙站了起來:“福王叔,萬萬不可!”
但福王卻不為所動,將剛才發生之事原原本本、一字不落的說了出來,堂上的武官聽著無不黯然垂淚,而文官也是面沉如水,即便是外戚陣營的人都說不出半句話來。
“若是不這般,定然大營嘩變。”福王沉聲說道:“如今之事,我愿一人承擔。”
趙性沉默良久,突然抄起龍案上的筆筒在地上摔了個粉碎并走下堂來:“鬧啊!再鬧啊!你們倒是再鬧啊!”
趙性的聲音在寂靜的大殿中回蕩,但卻沒人接話。
“怎么不說了?兵部左侍郎,你說話啊!”趙性指著剛才說要繼續折騰下去的兵部侍郎:“嘩變啊!聽見沒有?嘩變!”
兵部侍郎滿頭是汗,噗通一聲也匍匐了下去,接著滿朝文武都跪在了福王旁邊,寂靜無聲甚是可怕。
而這時最尷尬的就是金國使臣了,他們站在那感覺自己似乎是被孤立了……
“皇城司死了個人,你們就要鬧得滿城風雨。如今禁衛差了半步便要嘩變,你們怎的不說話了?一個個巧嘴能言的,怎的都啞巴了?”趙性的怒吼聲越來越大:“出了事,查就行了嘛,鬧什么?啊?鬧什么!?”
“好,若是禁軍嘩變,你們想如何是好?皇城使死了,朕痛心疾首,可誰許你們胡作為非?居然膽敢打死禁軍校尉?啊?你們好大的膽子,好大的膽子啊,你們怕是沒將我趙性放在眼里。”
群臣齊齊呼喚官家息怒,而這時坐在簾后的太后卻是起身冷哼一聲拂袖而去。她一走,外戚更是沒了主心骨,趴在那一動也不敢動。
“如今事已至此,你們還打算鬧下去?”
下頭的人當然是不敢的,趙性冷笑起來,洋洋灑灑罵了半個時辰,等他口干舌燥之時,突然一拍桌子:“福王。”
“老臣在。”
“你興兵入城,雖是為了防那嘩變卻也是不合禮法,你明日便啟程去福州吧。”
“臣領旨。”福王低頭應了下來。
而這一手之后,再無人可以摘出些福王的不是,剩下的就是文官派和外戚派的互相攻擊了,兩邊為了妥善解決這件事鬧得不可開交。甚至連趙相都被牽連了進去,群臣爭得是面紅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