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關七日,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宋北云終于完成了它的鴻篇巨著《一簾春夢》的第一和第二部分,名為“相識”和“別離”。
一場相識,名花傾國兩相歡,日照三春暖。小小的少年、如花的少女,起于一次啼笑皆非,朦朦朧朧、鳥語花香,但只因為少年出身低賤,家中貧寒,但那女孩卻是世家高門中的女子,注定要成為公卿王侯的妻子。
兩小無猜卻最終被一道高墻所隔。那日離別,他在墻外、她在墻里,心中有萬千哀愁,暴雨如簾、心如死灰。她帶著哭腔喊上一句“你且去吧,莫要是受了風寒”,他卻只能無語哽咽。
那江南的杏花天,一種相思,兩端牽連,此情可待成追憶,才下眉頭又上心頭。
臨行時,他回頭看了一眼那高門大戶,心中滿是憤慨,心中暗暗起誓,有朝一日定要踏平這堵高墻,不論付出何種代價,哪怕十載、二十載,有此恒心永不變,我命由我不由天。
“嗚……”左柔哭得像只挨揍的狗似的,捧著書稿心都碎完了:“混賬東西,你怎就不能讓他們在一起!為何要如此折磨人?”
旁邊的巧云也是眼眶紅紅的,看向宋北云時也不由得多了幾分哀怨,小女兒的心思全在那眼波中流轉了出來。
“不要哭在我的稿子上!”
“你不是人……你不是人啊……宋北云……嗚……”左柔扔下稿子,趴在宋北云的床上就放聲大哭了起來。
巧云顯然也被她的情緒感染,強烈帶入了自己的身份,上戰場都不帶眨眼的女戰士,眼淚就這么順著臉頰滴滴答答的落在腿上。
“啊喂!你們不要這樣啊!”宋北云將稿子撿起來:“這是故事!是故事!假的!”
“你騙人……”左柔回頭,眼睛都已經腫了起來:“嗚……”
“那你們哭著,我再去潤色一下。”
“不許走!”
左柔沖上去抱住宋北云的腰,將鼻涕眼淚都抹在了他的衣衫上,一邊抽泣一邊喊道:“你說!你說!后頭他們如何了,你快說呀!你不說,我便不讓你走!”
“你走開呀!”宋北云按著她的頭:“催催催催,你催去死啊,我這不還沒寫呢么。”
“哦?”左柔突然坐了起來:“還有后頭?”
“這才第一二部分呢,后頭還有很長。”
左柔眼珠子一轉:“巧云,上!拿下這廝,將他拿去關在國公府地窖中,不寫出來不給飯吃。”
“有病。”宋北云背著手在屋里來回走著:“等等晏殊過來,讓他也瞧瞧。”
“哦……俏俏呢,這些日子都沒見俏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