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之后,宋北云將桌椅搬回了遠處,再將自己的杯子茶壺都放了上去,細致的撫平了桌上的宣紙,順手取下一張練字的紙擦了擦手背上的鮮血,然后低頭看了一眼地上的小太監,仍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樣。
“小公公,太后娘娘讓你來說什么?”
那小太監被打得滿臉是血,躺在地上就如一條死狗似的,聽到宋北云的聲音,他渾身就是一哆嗦,戰戰兢兢的撐著地爬了起來,垂手而立在一旁,唯唯諾諾的說道:“太……太后娘娘說……說……說……不可挑事卻……卻也無需怕……怕事,你做你想做之事便好。”
“多謝娘娘,謹遵娘娘懿旨。”宋北云說完之后,敲了敲那小太監的頭:“娘娘若是問你怎的了,你便直說。但若是讓我知道你給添油加醋,小東西。”
宋北云拍了拍他的臉,笑著說道:“我讓你生不如死,滾!”
小太監鼻青臉腫的離開了,他一路走一路哭,一路哭到了皇宮中,來到了太后面前,而此刻的太后剛剛午睡醒來,看到這鼻青臉腫的小太監卻也是好笑,她鳳眼一挑,輕笑道:“怎的了?讓騾馬給踩了?”
“太后娘娘……你可要為小奴做主啊!我今日去與你傳話,那宋北云不知道好歹,竟動手打了小奴。”
“哦?為何打你?”太后頗有興致的問道:“是不是你招惹他了?”
“小奴如何敢招惹那宋北云,他就是目中無人,沒將太后娘娘放在眼中!”
太后想了想,側躺在了床上:“來人啊。”
那小太監心中一喜,嘴角不自覺露出一抹笑容,而等到幾個皇城司院子走進來之后,太后卻是指尖一劃:“拖出去,打死。”
這幫皇城司的人可不開玩笑,當即就拖著那個小太監往外走,那小太監手無縛雞之力的,哪里能反抗這等高手,頓時涕淚橫流的叫喊了起來,但卻于事無補,聲音就這樣漸漸遠去。
而這時候一個一直伺候太后的宮女上前問道:“娘娘,為何那廝被人打了娘娘卻要責罰于他?”
“哼。”太后冷笑一聲:“這等人,遲早要壞我大事,仗勢欺人、不分主次,宋北云何許人也?那是世上頂精明的人,他打了這人,就是在向我傳句話,這小東西留不得。”
太后輕笑起來:“你可知金郎是怎的說那宋北云的?”
“奴婢不知。”
“公蘊大才、量小氣狹,精明強干、內斂深沉。”太后笑著說道:“這等人若是用好了,便是一張王牌。你說,因為一個豬狗都不如的奴才去懲治他?那豈不是要遭人嘲笑,你便瞧瞧這些日子他將那皇城司整治得多漂亮。這等人可不會干蠢事,你可明白?”
“娘娘英明。”
一頓馬屁拍起來,太后滿臉笑容:“來,為我更衣。去找性兒說說那趙相只手遮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