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提刑官還沒正兒八經的形成制度,而仵作可不是法醫,他們可沒辦法去界定尸體到底是怎么死亡的。一直到一百多年之后另外一位宋大人出現之后,法醫的老祖宗才算是正兒八經的誕生,而如今因為各種原因無法判斷死者情況,所以導致許多冤假錯案。
說到底,這案子到底怎么判,就要看那女人是自殺還是他殺,而自殺和他殺這簡直就是極容易判斷的事情。
高山墜崖嘛,血肉模糊嘛。其實最簡單的就是判斷傷口處有無生活反應,如果有生活反應就是摔死的,而沒有就是摔下來之前就死了。
如果掉下來之前就死了,那么那個奸夫就有重大嫌疑,而如果是摔下來之后才死的,就會出現兩種情況,自殺和他殺。自殺的話,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洗掉奸夫的殺人嫌疑,而是他殺是將人推下來的話,就需要去現場考察,不過這就很麻煩,只能用一些特殊的辦法誘導犯罪嫌疑人了。
來到停尸處,宋北云命人打開了棺材,里頭果然是躺著一具女尸,面容已經看不真切,整張臉都已經稀爛,脖頸處更是斷裂,只剩下一層皮懸在那。
“有點慘。”
宋北云嘴里嘖嘖有聲,然后命人將尸體抬了出來放在了木板上,而他則圍著尸體轉了好幾圈并用油紙包裹住手指開始撥弄尸體的傷口。
因為距離案發并沒有過去多久,而且天氣寒冷,星子縣靠近廬山更是冷得讓人心慌,所以尸體保存的相對完好,除了尸斑和尸僵之外并沒有什么特別的變化。
“嗯……”宋北云探查了一番尸體,扔掉了手中油紙:“那人呢?還沒來?”
“來了來了。”吳縣令連忙說道:“不消片刻。”
很快,一個身穿青衣的書生走了進來,他看到臺子上那個尸體,眉頭情不自禁的皺了起來,而也連忙把頭轉了過去不去看那個方向。
“你可認識臺上女子?”
“認得……她與我曾有過肌膚之親,只是當時我不知她如此心狠手辣,當她殺人之事敗露之后,我便與她斷了往來。”
那書生說話層次分明、條理清晰,看上去仿佛真的沒事一般。
宋北云輕笑了起來:“那勞煩,把上衣脫了。”
書生一愣:“為何!”
“讓你脫就脫。”宋北云眉頭一皺:“別逼著我動手,自己脫。“
“我有功名在身!”
宋北云把皇城司令往女尸旁邊的臺子上一拍:“你脫是不脫!”
皇城司……看到這個牌子,大家都知道這些日子皇城司有多么心狠手辣,據縣里的生意人說,這皇城司可是一夜之間將上萬頭掛在了城門上,大有順者昌逆者亡的架勢。
書生見到兇神惡煞的宋北云,咬了咬牙卻還是脫下了外衣。
“繼續脫,脫光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