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想明白了,你便知道我話中的意思了,去吧。”
宋北云第三次端起茶杯,那后生便起身告辭了,只留下他一個人坐在小屋之中,目光緩緩延伸到了遠方。
現在看來想要依靠這些不成熟的少年多少還是有些難辦,宋北云取下長衫夾在手上,步調緩慢的走出門去。
他自然不是去搞事情,因為現在這個局面已經不需要他再插手了,因為只要他插手在外交上就很難交代,拳頭再硬也不能給人家留下話柄,即便是美國人不也得準備一管洗衣粉么。
來到遼國這邊的勾欄之中,宋北云點了一壺甜味的茶水,再要上了幾塊糕點,一個人便看起了戲來。
在兩出戲碼之后,一道人影從后頭緩緩而來,靜默無聲的坐在了宋北云的身側。
“來了?”
“是。”
宋北云挑起眼睛,懶洋洋的看了一眼臺上,甕聲甕氣的說道:“給遼國一個余地,我們的人全線撤走。再給他們幾日,我倒要看看誰先沉不住氣。”
“屬下明白。”
那人靜悄悄的來又靜悄悄的走了,而宋北云則在這時輕輕的鼓起掌來,摸出幾片金葉子扔向了臺上,看著臺上的戲子作揖祝福,宋北云開懷大笑。
究竟這一次遼國會出什么事,洛陽會出什么事,宋北云其實也沒有底,因為只要沖突爆發,他就失去了對場面的掌控能力,一切都只能交給事物本身的發展規律。
顛覆遼國不至于,但幾百個學官無論如何都是保不住了,這本來就是宋北云的計劃,只要把這些人辦了,其余的事情自然水到渠成,不過前提是佛寶奴能頂得住。
臺上此時正上演諸葛亮空城誘司馬,宋北云聽得津津有味,一聲聲唱詞清脆透亮,引人入勝。
臺下的燭火忽明忽暗,照得人陰晴不定。只是再等到三折之后,臺下卻已是找不到宋北云的身影。
而此刻的窗外恰好下起了雪,紛紛揚揚飄灑天地,街上的行人也漸行漸少,直至周遭鴉雀無聲。
“宋大人?快請進。”
敲開一扇門,門里的人見到是宋北云,連忙錯開了身:“怎的勞煩您親自跑一趟。”
宋北云背著手走了進去,然后突然側過臉輕聲道:“洛陽巡捕衙門的人,你可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