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提案可是被上上下下罵了個通透,因為一旦西南十五州并入長安,那么長安的行政區域就跟金陵的行政區域相差無幾,這已經不是小朝廷了,根本就是在分裂大宋。
他被罵了,但議案卻被保留了,而接下來的議案就是削路建省、拆州為市。
簡單說就是將現在的軍路設置改為行省設置,再將繁瑣的州縣制改為市制,將現有兩京六路七十二州,改為兩京二十一省一百四十二市。
這個議案同樣被保留了下來,趙性甚至親自批復,說讓人把遼國、草原和東、南、北三海區域也要計算到其中。
有人說這會產生宋遼沖突,趙性于是干了一件讓天下人無不瞠目結舌的事,就是親自以國書邀請遼國皇帝陛下派遣特使來商討這削路建省、拆州為市的事項。
至于理由,那自然是宋遼爭議重合,將來的事將來說,現在先把大中華的框架給定下來再說。
面對這樣光棍的皇帝,遼國倒也是光棍對光棍,真的就遣了使團過來商討命名之事。
遼國使團是十一日到的,從他們到大宋的那天起,兩邊的相關官員就打了一架,然后第二天又打了一架,第三天兩方休戰,有人見他們坐在鴻臚寺的亭子里吃火鍋。但第四天,他們又打了起來。
是真打,因為京城里不少有名的大夫都被請去了鴻臚寺,雖然他們沒透露口風,但只字片語間的確是證實這幫人在里頭打架了,而且打的很兇。
“憑什么?姓許的,你就說這地方憑什么叫遼寧!我就要叫它奉天。”
“老子今天跟你這雜毛也無話可說,動手吧。”
鴻臚寺的全武行仍在繼續,百姓吃瓜吃到合不攏嘴,而隨著這滿城的風雨燃起來的時候,突然在傍晚時,一駕馬車悄無聲息的進入了金陵城之內。
沒有車隊也沒有隨從,平平無奇的一駕馬車而已。
但自從這駕馬車進城的那一刻開始,整個金陵的皇城司全都動了起來,每個人都是一副風聲鶴唳的模樣,不知道的真的以為是他們得到線報有人要來刺王殺駕。
馬車緩緩駛過的繁華的大街,停在了金陵工坊的門口,簾子一掀,宋北云從上頭走了下來。
工坊兩邊早已經被肅了場子,滿地都是皇城司的探子,而負責守門的衛兵也換成了皇家禁衛。
“嚯,這么大陣仗。”
宋北云下了車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抬腳走入了工坊之中。
他此番前來沒幾個人知道,而且他來的也低調,甚至都沒有驚動城防,住的地方也是曾經他在工坊之中的宿舍。
只是他沒想到自己已經如此低調了,卻還能惹得這么多人出街,弄得好像自己是什么重要人物一般。
“你們怕不是在防備我造反啊?”
“宋大人,您說笑了……”
接他的人正是白念安,白念安如今可是不得了了,這些年的時間他經過層層選拔,早已是刑部侍郎兼皇城使了,無數人背地里稱他一聲白無常,可就是這么一個白無常,看到宋北云的那一刻,腿肚子還是抑制不住的哆嗦了幾下。
進入房間,白念安卻是侯在門口不敢入內,宋北云抬眼看了他一下:“進來坐,現在怎么小心翼翼的,侍郎大人。”
白念安干巴巴的笑了笑,心說‘他娘的大宋誰不知道你是個影子皇帝,我敢隨便么我’,但臉上卻是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脫下鞋子赤腳走入了屋內。
“看來你干的不錯。”宋北云坐下,白念安立刻提著旁邊的水壺給他倒上了茶:“才幾年就干到了刑部侍郎。”
“全靠宋大人栽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