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確定石之軒不在,到了夜半三更,常威便前往躍馬橋,開啟了機關。
之后他也不耽擱,徑直前往獨孤府西寄園。
一路順利地潛入獨孤府西寄園,找到園中北面那口甜水井,常威剛要躍入井中,就聽一把熟悉的女聲響起:“常威!”
不用回頭,常威心鏡就已映照出了發聲之人的身形相貌,正是那位發誓要親手抓住他的獨孤鳳。
揚州一別,將近半年。這小半年時間,獨孤鳳貌似長高了寸許,氣息亦越發沉凝,顯然武功大有進步。
不過常威心里就有點納悶了:“獨孤小姐,你怎么認出我的?”
本座明明蓄了大胡子,調整了面部肌肉的!魯妙子精擅易容,能一眼看破我的偽裝不奇怪,可你這妞連本座正面都沒有瞧見過,怎就能一眼認出我來?
“哼,你這背影,化成灰我都認得!”
輕哼聲中,一身黑色勁裝,手提連鞘長劍的獨孤鳳,大步走了過來。
“……”
聽到她的說明,常威頗覺無語——獨孤鳳確實沒有見過他的正面,但她追著他的背影跑了幾十里,對他背影的印象,已經深刻到了化成灰都能認得的地步!
這讓他上哪兒說理去?
“想不到獨孤小姐對本座的印象,如此刻骨銘心,竟能單憑背影,便認出本座。”
常威也不轉身,就那么繼續背對著她,背負雙手,望月喟嘆:“不過深更半夜,獨孤小姐為何不好好睡覺,反悄悄潛伏在這西寄園中?”
獨孤鳳略有些得意地皺了皺瓊鼻:
“我今晚恰好夜宿西寄園,正打坐時,聽到北面這口甜水井中,有不正常的輕微震顫聲,以及水流涌動聲,起來一看,發現井中水位竟無緣無故漲了兩丈,而東、南、西三面的水井,卻毫無異狀。我知這其中必有蹊蹺,遂以龜息功斂息匿跡,耐心等待。沒過多久,便等來了你!說說吧,你對我家水井搗鬼,究竟有何圖謀?”
常威聽了,頗感無奈:“沒想到那么輕微的異狀,居然都被你發現了,這還真是孽緣吶!”
見常威不答,獨孤鳳輕哼一聲,也并有沒繼續追問他的“圖謀”,只說道:“常威,你一身好本領,何必做那不切實際的大逆之夢?不若用這一身本領,搏一場功名富貴,也好壯大門庭,光宗耀祖。這樣,只要你愿意從軍,我可擔保你入驍果軍,在我叔父獨孤盛麾下為將。”
常威搖頭。
獨孤鳳不解道:“你不愿?為何?”
常威淡然道:“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
獨孤鳳愕然:“你究竟為何對門閥有這么大成見?”
常威道:“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獨孤鳳皺著眉頭,不爽地輕哼一聲,道:“你可知道,你那大逆理念,若是傳揚出去,不唯世家門閥,便連武林白道,也都容不下你。難道你就不怕舉世皆敵么?”
常威傲然道:“一身轉戰三千里,一劍可當百萬師!”
獨孤鳳咬了咬牙:“就算你武功再高,難道還真能擋得住千軍萬馬?千萬鐵蹄踏下,縱你渾身是鐵,也要粉身碎骨!”
常威慨然道:“粉身碎骨全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啊……”獨孤鳳抓狂般大叫一聲:“能好好說話么?會寫詩了不起啊?你好好一個魔教教主、赳赳武夫,就專心做個威猛武人不行啊?吃飽了撐的去學詩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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