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差異不可能因為幾次合作就彌合,信念上的差異,是最難扭轉的,絕大多數時候,非得用最強烈的暴力才能扭轉另一方。
南美一處基地中,獨尊會的幾位長老,正在總結著這次戰敗的教訓。
很顯然,戰敗的根源,來自于一個人。
而與這個人熟悉的幾個會中人,也都在這里。
“那個人真有這么強?”一位長老疑惑道。
“就是這么強,記得我幾年前曾經與他合作過一次,當時他就展現出來不凡的天分,沒想到僅僅幾年之后,就已經能夠決定大局走向。”說話的是一個古袍老者,正是與聞人升有過一次合作的袁守義。
他們袁家這次也將徹底敗落,好在他已經與家里做了切割,巡察司做事只會依律而行,不會禍及家人。
但話是這樣說,以后在各種資源的分配上,注定要受到極大的歧視,這是必然的,大公司入職還要調查員工背景,何況是巡察司?
異種的激活機會上,基本上就沒有了。這種有過叛逃前科的家族,三代之內,都沒有激活異種的機會,除非有人能證明自己。
“是我們的錯,我們與他也合作過多次,可總是找不到能誘.惑他的籌碼。”嚴澤低頭說著。
虎皮鸚鵡蹲在一旁,裝成一只啞巴鳥,希望眾人能無視它。
它與聞人升的接觸也相當多,雖然大多數時候是與對方的大貓傀儡合作,但它可不想參與到針對聞人升的行動中去,因為它很清楚那家伙的恐怖。
“這個人的心志真有這么強?他既然是絕頂強者,天然就該認同我們的理念。我不相信,一個人力量到了頂峰,還要甘心受人驅使?做事還要考慮那些賤民的利益和心情,大象行走于草原,可會顧忌腳下螞蟻的存在?”另外一位長老搖頭道。
“我想這應該是時間的問題。”嚴澤突然道。
“說說。”
“他畢竟是從普通人長出來的,成為異種者的時間不超過十年,而普通人的生活經歷,超過十年,又沒有經過什么苦大仇深的童年經歷,成長之后,也是順風順水。不過隨著時間延長,經歷得多了,我想他就會傾向我們的理念。”嚴澤耐心分析道。
其實他是在說他自己,因為他就是這樣轉變的。
剛剛成為異種者的時候,他也是一個熱血青年,想要為東洲強盛做些事情。
然而行走在社會上,被許多普通人騙過之后,他的心思就一點點變了。
我就為了保護這些垃圾而存在的么?
我憑什么不能為自己而活?
憑什么為了這些欺騙我的人而犧牲?
人總是容易記住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惡事,而不是那些善事,這是漫長的生物進化所決定的。
因為惡事記住后,可以避免下回再次上當,防止出現最惡劣的后果,比如死亡。
善事就無所謂了,忘記后也沒有什么惡果。
一個只能記住善事,卻記不住惡事的生物體,很容易被淘汰,所以剩下來的都是容易記住惡事的。
“說的好,既然他這樣強橫,那我們就暫避鋒芒,讓時間這個最強的武器,將他扭轉到我們這一邊來。”一位長老提議道。
沒人反對,決議就這樣自然而然地做出了。
因為這契合他們的理念,自己活著才是最大的利益。
如果會議決定要去對付聞人升或者他的家人,那一個致命的問題就來了:誰去對付這樣強的敵人?
必然有人會死在對付他的路上。
他們又不是游戲中的無腦怪,碰上強敵各種不信,電話也不打一個問問,非要沖上去送人頭,一直送到全家死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