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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棕櫚灘,比白天多了幾分喧囂,路兩邊三三兩兩的中老年人,邊遛狗邊享受優美的海景;
而海灘那邊則更多的是年輕人,那種的氣氛即使坐在車里也能感受到。
本來說要趕回去吃晚飯的伊芙琳,突然提出下車走走。
韓義自然無所謂,跟著伊芙琳一塊下車。
到了海灘邊,伊芙琳脫掉腳上的水晶涼鞋,提著裙袂赤腳在沙灘飛奔了起來。
韓義就不緊不慢的跟在后面。
伊芙琳跑了一小會,然后一屁股坐在沙灘上。用手掖了下裙擺,防止走光。
等韓義過來后拍拍身邊笑說:“坐~”
韓義居高臨下看去,發現伊芙琳牙齒挺白的,另外在她腦后鬢發間隱約看見兩根白頭發。
除了少白頭,一般情況下人有白頭發說明心思重,要考慮的事情多,禪精竭慮,導致供應頭發營養的血管發生功能障礙,影響黑色素顆粒的形成和運送,最終形成了白頭發。
等韓義坐在后,伊芙琳抱著膝蓋,緩緩說:“你知道嘛,我7歲就沒有父母了,后來寄宿到紐約唐人街的親戚家里。
開始一切都挺好的,他們沒有小孩,把我當親閨女一樣對待……”
韓義沒再打斷。
之前見到的一切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對方內心必定承受了極大的壓力,但卻找不到任何人來傾訴,且又要維持這么龐大的財富,可想而知內心有多么焦慮不安?
如今好不容易找到對象吐露了,自然就變成了“話癆”。
伊芙琳嘆息一聲,這是韓義自昨天見到她后第一次嘆氣。
“也許都是命中注定吧!在我八歲那年,有天夜里我正在睡覺,突然感覺有人在脫我褲子……”
遲疑了下,伊芙琳看著大海說:“你知道我當時有多害怕嗎?就像那個在寒風中賣火柴的小女孩一樣,連思維都僵硬了。”
“地獄空蕩蕩,魔鬼在人間。”韓義總結了一句,問:“然后呢?”
伊芙琳很贊同他的話,點點頭道:“然后我用藏在枕頭底下的小剪刀扎了他一下,趁著他痛苦的時候,翻窗逃跑了。”
“不幸中的萬幸。”
“也許吧!”說著伊芙琳用手撫摸右手腕上的能量采集器,說:“我一直跑,跑到下城最大的一個垃圾回收站,躲在一個紙箱里。”
“可以想象。我9歲時掉到村里一個廢棄的地窖里,當時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嚇得我嚎啕大哭,眼淚鼻涕糊了一臉。”
伊芙琳笑了笑,說:“那個垃圾場附近有很多流浪狗,可能是嗅到我氣味了,一直對著我哼哼。”
韓義點點頭,“能理解。自從知道狂犬預苗造假后,我對狗都客氣多了。”
伊芙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忍不住拍了他胳膊一下,“你這人說話怎么這么逗啊?”
韓義笑了笑,沒說話。
伊芙琳心情明顯沒有之前那么晦澀了,嘴角帶著笑意說:“后來我就一直往垃圾堆里爬,然后也不知道在哪里摸到了這支手環,眼前一閃我就到了1970年的中海。”
最后一句話說出來,伊芙琳好像如釋重負一樣,臉上如小女孩一樣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不等韓義問,伊芙琳笑容滿面說:“說實話,當時我并不是太害怕,甚至還挺開心的。
當天下午吧,我被街上一行戴著紅袖子的人送到了孤兒院。因為我身上臟兮兮的,他們就以為我是流浪兒!
說來也是挺巧,一個禮拜后有華裔慈善家到孤兒院捐款,恰好那個慈善家跟身邊人用英語交流了幾句。
我本身是在美國長大的,而我父母是華裔,8歲時雙語交流已經沒有障礙了。
然后我就用英語和那個慈善家說了幾句話。”
“后來呢?”
“后來這件事鬧的挺大,很多人都過來像審特務一樣審問我,還有記者拍照。我挺害怕的,就胡說家在美國,跟父母來華國旅游時走失了。
大概兩個月后吧,我稀里糊涂登上了去美國的輪船,在美國孤兒院一直待到成年。
而在這期間我也發現了手環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