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皇帝卻是冷冷道:“奧斯曼國王子入朝已有兩月了,為何迄今不見他懇請覲見?禮部也不見絲毫動靜。”
張升一愣,這話鋒轉的有點遠呀!
不過說起奧斯曼國的事,說實話,他為禮部尚書,還真不太關注。
不見就不見嘛,何況這還是鴻臚寺負責招待的事,禮部只負責談,不負責其他的。
只是陛下既然問到了,他只好正色道:“陛下,禮部至今沒有接到奧斯曼國的國書,是以……”
弘治皇帝不客氣的道:“這是什么道理,他們若是一日不遞國書,你們就一日不與之接觸?”
這話里就帶了幾分責備了。
張升心里咯噔了一下,不免有些惶恐了,他哪里想到這奧斯曼國對陛下而言,居然如此緊要,不就是一個大明西陲之國嗎?
他忙道:“臣萬死。”
弘治皇帝冷冷的道:“禮部上下真是怠慢慣了,朕還怎么放得下心,傳旨,這教坊司不必再在禮部之下了,將其置于鎮國府之下吧。”
張升:“……”
臥槽……這奧斯曼國和教坊司有啥關系?
只是剛剛被弘治皇帝一通訓斥,張升想再要爭什么,也覺得不妥,何況教坊司畢竟是一個不起眼的小衙門,實在是不值一提。
他心里有點憋,也只好道:“臣遵旨。”
今日算是敲定了,弘治皇帝舒了一口氣,奧斯曼國……好吧,他是不看重的。
只不過是想借著奧斯曼國的疏忽敲打一下張升,借機讓教坊司脫離禮部罷了。
張升卻是無語,細細體會,方知陛下似乎對于這教坊司極為看重,且還對禮部很是不放心。
他心里苦笑,不過陛下既已因奧斯曼國的關系而斥責了禮部,禮部就不能裝傻充愣了。
于是出了宮后,張升連忙命書吏去打探這奧斯曼王子蘇萊曼的蹤跡。
到了次日,那書吏等張升上值來,便道:“張部堂,打聽到了,此次奧斯曼的使團,規模不小,正是因為這蘇萊曼的身份很是特別,此人乃是奧斯曼國的王太子,因而使團的規模有千人之多,不只是如此,蘇萊曼王子抵達了京師之后,一直都在鴻臚寺住著,據說只兩個月,他竟已開始能勉強說漢話了,他很喜歡和讀書人打交道,這兩個月的時間,居然經常跑去讀書人聚居的文廟,拜訪讀書。還找了許多人和他談話,甚至……他還和僧人和道人,彼此論道。可是……對于覲見陛下的事,他確實不上心,其實鴻臚寺已催促了幾次了,他也只是說,去應對那些繁文縟節的覲見,所耽誤的是和幾個高士討論的時間……”
“啥?”張升怒了,頓時豁然而起,瞪大了眼睛:“真是豈有此理,反了天啦,他以為我大明是什么地方,這是……這是欺君罔上。”
張升正是有氣沒處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