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嗚...喵...”
撕心裂肺的貓叫聲從屋子里傳出來,細聽是貓炸了毛,面臨危險時發出的聲音,讓人毛骨悚然。張貴抬眼望去,那些流浪貓在此時此刻都縮入了貓窩,唯有幾只小奶貓露出好奇的小眼神盯著自己。
屋里傳來聲音。
“這回發病癥狀太強了。到底發生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啊,路上就這樣了,喝了一口藥也只是稍微有點好轉。”
蔡晴的聲音就像即將發怒的老虎,怎么聽都在努力克制自己,壓抑著。
蔡亮很委屈也很著急,原本夫強女弱的局面突然反轉。蔡晴猶如高高在上的將軍,蔡亮卻是那地位低下慷慨赴死的士兵。
突如其來的矛盾點,也讓張貴猝不及防,他嗅了嗅,從門縫里飄出一股血腥味,是新味混雜著骯臟作嘔的舊味。
“老婆,我今天還遇見了一件怪事....”蔡亮又想說話,卻被蔡晴止住眼神示意。
兩人齊齊看向門,張貴一只眼睛正透過門縫看進來,眼前的場景將讓他畢生難忘,眼神在幾秒鐘內從驚訝、震驚、驚悚再到恐懼....
屋子不大,十平方。擺設很簡單,一張烏漆嘛黑四方桌屹立在中央,桌子的四腳都有流線的液體凝固縮在一起。桌子下面更是覆蓋著一層殷紅的血跡,點點滴滴散開如冬日綻開的臘梅。
沒有美感,只有惡心作嘔的第一反應。
房子四周掛著鉤索,密密麻麻雜亂無章,不單單如此,更為惡心難受的是每個鉤索上面都吊著毛茸茸皮毛,有新的也有舊的。
“嘔......”
張貴第一時間就吐了。
蔡晴提著一把刀身很厚的刀踏出門,面色冷漠,冷到近乎莫得感情。
刀還滴著血。
宛如一朵一朵綻開在樹枝上的梅花。
蔡晴如殺神,嚇的張貴雙腿沒有力氣,也不顧自己雙手碾過自己吐得黃白之物向后挪動。
“你....你..你要嘎..什么...”人在面臨極大恐懼時,下顎和上顎會緊張的打架,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平日里謙和善良有愛心的蔡亮夫婦突然變為嗜血狂魔,這巨大沖擊讓張貴一時慌了神,不知道自己該干什么。
“干什么?”蔡晴手指在刀刃上摩挲,居高臨下望著張貴,刀具發出噌噌噌聲響,獰笑著說,“既然你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對不起張老板,也是留你不得了。”
“你...你......你.....”
張貴連說三個你,卻怎么也沒法把你不能殺我說圓了。
氣氛在逐漸變僵持,瞧著一根弦繃緊了的張貴如此模樣。蔡晴噗嗤笑出了聲:“哈哈哈,張老板你可真好玩,逗你的啦!”
張貴:“.............”
草泥馬....蔡晴突如其來一抹笑,他還沒反應過來是個什么鬼情況?
蔡亮越過人群,壓抑著偷偷笑:“老張,快起來吧,她在逗你呢。”他轉過頭沒好氣的說,“看把老張嚇的,人家好歹有恩于咱們,你這么做不是恩將仇報嘛不是?”
“老張別害怕。”蔡亮邊扶起張貴邊解釋著說,“你看到的那些皮毛,都是老死或者病死的流浪貓。”
張貴還沒緩過神,他下意識想問,卻又覺得腿打軟不敢問出口。有時候,不該問就別問,反派和弱者都是死于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