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它已經成為了一名怪誕:[樂師]。
在經過很慘烈的戰斗后,齊亥所在的小隊損失慘重,眼看著要全軍覆沒之時,“林牧”出手救下了他們,并且告訴了齊亥一個消息:[夢魘并非流傳于災變之后]。
這個提示一直記在齊亥的心里,到現在,他終于發現了某些能夠印證這句話的線索。
[只是這些東西來自哪里?屠夫事件不可能是林牧制造的,樂師與屠夫屬于不同的怪誕——他后來既然是樂師,那就不可能是那只屠夫。]
“叮!”
手機發出的提示音打斷了齊亥的思緒,將他拉回現實,齊亥滑動屏幕,看見了來自圖書館的消息。
“有消息了,那邊說你在十點鐘去圖書館的專柜里存了一件東西,為期三年——”
齊亥一邊念著短信一邊抬頭,看見林牧的時候心底一沉。
林牧腦袋已經埋進了飯碗。
“遭了……”齊亥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
——
[成山的尸骨將城堡環繞]
[陰暗里的低語仍舊如影隨形]
[神啊,我已處決了所有的惡魔]
[為何仍然聽不到福音]
“嗒”。
林牧站在了堅硬的石板地面,四周布滿黯淡的霧氣,寧靜無比的空間里只偶爾傳來水滴墜落的聲音,和未知的水聲。
他觀察了一下自己,發現左手仍然包扎了厚厚的紗布,自己基本上等同于一個獨臂人。
在一個危險的場所,很可能還被一個未知的生物滿懷惡意的窺視的情況下,這幾乎已經稱得上是絕地了。
林牧抬起頭,模糊的視線只能看見昏暗的灰色,舉目四望,不僅僅上方,前后左右也被黯淡的灰霧所包裹,可見度大概不過三米左右。
耳邊偶爾傳來的水聲提示著他這里有著水源,但鼻尖嗅到的腥臭味又告訴他其中的危險。
向前還是向后?
林牧向右邊試探性地走了兩步,發現了一堵墻壁,不清楚高度。
他并沒有用手去觸碰,但肉眼可見坑坑洼洼的表面無疑標志著它具有著不薄的厚度。
“嘩啦~”
一道水流翻涌的聲音鉆進了他左側的耳朵。
左邊有水?
林牧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又慢慢走向左邊。
隨著掩蓋視線的灰霧隨距離而稀薄,一道平靜幽深的河流在他面前出現。
淡淡的腥臭味彌漫在空中,越是靠近河流就越濃重,但河面卻并沒有異物,除了冒出的水泡在隨波逐流,這甚至會讓人以為這是靜止的。
這副畫面不由得令林牧想到了下水道,同樣一邊是水,一邊是墻壁,只是放大了數倍再加上不知來歷的光源。
因為湖面霧氣教重,他慢慢湊近到距河邊越兩米的距離,想看仔細一點,然而就在下一個瞬間,一個水泡“咕嚕”地從河面冒出。
一只血盤大口從河里越出,吞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