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抗戰繼續下去,許均鶴覺得,**的部隊會發展得越來越大,而重慶那邊,反而會走下坡路。
胡孝民說道:“日本人既然懷疑了,自然得給他們一個交待。部長說了,讓我們商量著來。”
剛才的話,更多的是試探。像許均鶴這樣的人物,不可能讓他發現什么證據。
許均鶴不滿地說:“什么意思?他們懷疑,就必須得有?”
胡孝民正色地說道:“不錯,否則這件事永遠都不會完。”
胡孝民回到辦事處后,給倉庫股打了個電話。馮五昨天去了上海,他想知道馮五有沒有帶回最新的情報。
得知馮五剛回來,胡孝民讓他馬上過來一趟。
馮五到胡孝民的辦公室后,遞給他一張折得像蠶豆大小的紙條,輕聲說道:“這是上級傳來的緊急指示。”
這是上級的最新命令:**中央決定,領導上海、江蘇地區地下黨工作的**江蘇省委由上海轉移到華中根據地。
除少數負責人繼續留在上海堅持工作外,黨的工委、職委、學委、文委、教委、外縣工委均在組織上進行了調整,停止相互聯系,各自獨立開展工作,實行更加嚴格的秘密工作制度。
胡孝民喃喃地說:“這是幾百甚至上千人的轉移啊,一個人都不能出事,必須保證絕對的安全。”
雖然上海已經有了幾條隱蔽的地下交通線,可江蘇的情況很復雜。幾百位同志的轉移,一旦出現意外,損失將無法估量。
這次的情報,沒有寫在鈔票上,是因為鈔票根本寫不下。
這次省委為了做好轉移工作,專門成立了由省委委員主持的“動員委員會”,經過慎重其事地調集和選配了一批政治可靠、身體健康,有一定社會經驗的年輕同志擔任交通員。
胡孝民的任務,是堅決保護交通線的安全。在情報里,上級向胡孝民詳細介紹了幾條交通線,讓他盡最大努力配合。
這次組織上的語氣,與以往完全不一樣,用了“堅決”這兩個字。也就是說,胡孝民必須全力以赴,哪怕暴露身份和犧牲自我。
從上海到根據地,原本就有一個完整的交通網絡,這次更是謹慎地挑選了幾條交通線。第一,是從上海——南京——浦口——明光——澗溪這條線。
省委決定,在敵戰區明光鎮,擺設一個布攤,建立持久的秘密的交通聯絡點。
第二,是從上海——浦口——**城外——竹鎮;上海——南京——浦口——九里埂——竹鎮;上海——南京——浦口——張家渡——雷官集——竹鎮。
竹鎮的利華公司經理,是我黨的地下黨員,負責配合和協助交通員的工作。
第三,上海——鎮江——瓜洲——新集——龍河集——新民集——小吳家崗。
另外,還準備在揚州設立交通站,讓交通員可以從瓜州北向揚州,經鳳凰橋,過公道橋,送至駕渡橋高郵湖,在下小關進入根據地。
胡孝民將情報上的交通線全部背下來后,隨即燒掉。同時拿出地圖,開始計劃要如何才能最大限度的配合好這次省委大轉移。
胡孝民很快發現了一個問題:“根據地外面的情況,我能盡量維持,根據地內部,也不用擔心。唯一需要注意的是,根據地的邊境地區,那里時常發生戰斗,交通員頻繁出入根據地,很有可能遇到突發情況。如果可以,最好能派出武裝小分隊在邊境接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