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今天給小公子你個面子,事情我們不再追究。”
高崇把詩作收起,“姓洪的,早點回京去吧,你文不能提筆安天下。武不能上馬定乾坤,想在這汀州府混,也該掂量一下自己幾斤幾兩。”
高崇說完,帶人下樓而去,把結賬的事留給了洪濁。
樓下的人見熱鬧結束,各自哄笑著散去。這些人不太明白是怎么回事,雖有同情心,但世道險惡,事不關己都當作熱鬧來瞧。
沈溪想上去把洪濁扶起來,洪濁卻死賴在那里不肯起來,本來只是暗自垂淚,此時卻已然嚎啕大哭不止。
“老板娘,能不能找個人,幫我把他扶回去?”
沈溪從洪濁腰間把錢袋拿出來,先把酒錢結了,然后帶著幾分懇求對那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道。
“喲,小公子,你這聲老板娘聽得奴家心肝亂顫……對了,卻不知‘老板娘’是何意啊?”
沈溪嘿嘿一笑:“就是夸贊你漂亮的意思。”
“是這樣啊,這稱謂好,看你小小年歲,不但詩寫得好,連說話都這么幽默風趣。姐姐最喜歡你這樣聰明的小機靈鬼了。”女人用手在沈溪臉上摸了一下,讓沈溪感覺十分尷尬,女子又掩口笑了兩聲,笑容嫵媚中透出一抹誘人。
沈溪心想,果然是做暗娼的媽媽桑,連個小男孩都不放過。
女人從后院叫來店小二,幫沈溪一起扶著洪濁下樓。
走在路上,沈溪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這洪濁平日里何處落腳他都不知。
“洪公子,現在送你去何處?”
沈溪問了一句,沒有得到洪濁回應,此時洪濁渾渾噩噩就好像丟了魂一樣,沈溪嘆道,“算了,還是先送你去看跌打大夫吧。”
本來自家就是開藥鋪的,要找大夫也該送到陸氏藥鋪去。但沈溪可不想把洪濁被打的事讓家里人知曉,只好送他去別處找大夫。
府城的大夫,在藥鋪賣成藥之后生意都冷清了許多,沈溪打聽了半天才找到個跌打醫生。
進去后,那大夫一瞧,連忙道:“若是惹得官非,這傷我可不治。”
沈溪趕緊解釋:“大夫盡管放心,不是官非,只是在酒樓與人毆斗,被打傷了。”
“身子骨弱成這般模樣還好勇斗狠,真是找死。”等大夫給洪濁敷好傷藥,又開了藥方,讓沈溪去藥鋪抓藥。
大夫最后特別提醒道:“別去陸氏藥鋪,哪里心黑著呢。”
沈溪有些迷糊:“大夫怎知那里心黑?莫非您老在陸氏藥鋪被坑過?”
大夫冷笑一聲,并未出言解釋。
沈溪心里一嘆,城里這些大夫也知道為何自己的生意不好做,開始在背后毀壞陸氏藥鋪的名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