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娘嘆道:“據說是酒后失言,他把韻兒妹妹的事說與城中幾個官家紈绔子弟知曉,結果那些人到藥鋪來搗亂,他聽說后氣不過,便去找這些人理論,結果被打得遍體鱗傷……”
“活該!”謝韻兒憤憤不已。
涉及到謝韻兒和洪濁的一段恩怨糾葛,惠娘和周氏都不好插嘴。
惠娘試探著問道:“我準備回頭找人送他些銀子,讓他離開汀州府。韻兒妹妹可要與他再見上一面?”
“他這樣的人,不知世間艱辛,總以為做什么事都輕而易舉,如今他走汀州這一遭,總可以讓他長些記性了。我與他之間無任何關系,去見的話只會讓他平添臆想。此番要勞煩姐姐,一切花銷,但從妹妹的月錢和分紅中扣除便是,了結這一樁,我以后再也不虧欠他洪家什么了。”
沈溪感覺謝韻兒嘴上說能放下,但她內心未必真的放下了。惠娘似乎也察覺到了這點,點頭道:“妹妹今日就別回去了,留在藥鋪,晚上我們姐妹三人坐下來好好說說話……近來生意不好,我們也商議一番。”
謝韻兒感覺自己的精神狀態不是很好,回去難免被家人察覺她的情緒波動,便點了點頭。
惠娘馬上讓秀兒過去謝家那邊知會一聲。
趁著晚飯前惠娘獨自在柜臺前算賬時,沈溪跳上惠娘身邊的椅子上,這樣看起來似乎比她還高一些:“姨,知道為何近來藥鋪生意不好嗎?”
惠娘側目一望,微笑道:“不知,你知道?”
“嗯。”
沈溪有些憤憤然,“我聽說,城里城外的大夫都恨咱做成藥搶了他們的生意,在背地里抹黑咱,說咱的藥質量不好,還很貴,讓那些病人到別處去抓藥。”
“什么!?”
惠娘本來在撥弄算盤,聽到沈溪的話不由停下來,驚訝地問道:“小郎,此事你聽誰說的?”
沈溪咧嘴笑了笑:“姨,那天洪公子不是被打了嗎?是我找人把他扶去看跌打大夫的,那跌打大夫不知我身份,特別提醒別來咱的藥鋪買藥,后來我讓韓五爺去城里別的大夫那里假裝看病,那些大夫也都這么說。我才知道,不是一個兩個大夫在背后抹黑咱。”
惠娘一聽震驚不已,這些天藥鋪生意漸漸冷清下來,她正在找原因。
陸氏藥鋪生意好,是藥鋪通過長時間積累的口碑,但眼下口碑正被那些大夫抹殺,因為平常百姓對于大夫的話還是很信服的,一旦百姓認為陸氏藥鋪的藥不好,而藥又直接關乎病人的病情甚至是生死,他們怎敢光顧?
“這些人,也太沒口德了,我們又沒得罪他們……”
沈溪苦笑:“還沒得罪啊?咱就快讓這些大夫混不下去了,砸的是人家的飯碗,人家作出反擊,也算是人之常情吧。”未完待續。
...